“爸爸,雪妈妈很生气,因为外公临终遗言不想回大陆安葬,要在这边和郑姑葬在一起。”
李幸在机场接到父亲后,微笑说道。
李源拍了拍长子的肩膀,道:“这些年辛苦你了,回头让治国、九儿好好谢谢你。”
他常年不在港岛,秦三柱与其说是李源在养老,不如说是李幸在操持。
秦三柱是治国和小九的亲外公,所以李幸这个大哥当的,严重超标……
李幸笑道:“我也没出什么力,都是安吉尔在忙。不过她也不亏,雪妈妈送她了一个很有意义的珠宝首饰,是当年曹老送给雪妈妈的。”
何萍诗笑道:“安吉尔觉得太贵重了,不敢收。”
李幸点头道:“意义非凡。”
李源呵了声,这自然是笑话,作为大唐李家的长子长媳,李源亲自选定的大唐掌门大妇,什么样的珠宝首饰不是唾手可得?
只是曹永珊从不讲究这些,用的都是很淡雅端庄。
李源道:“给她就收着。正好,当年古老送了你一枚五角红星,那是过草地时丞相送给古老的。”
何萍诗在一旁叫道:“爸爸,我都没有!!”
李源道:“小事,回头让博物馆的师傅给你打两套高仿的。反正你戴上,谁也不敢说是假的。”
何萍诗:“……”
李幸哈哈笑道:“这个主意好!”
何萍诗白他一眼,等一家人上了车后,又笑道:“云初和舒怡两个丫头一直待在港岛不肯去兰国,我和妈妈在那边怎么催都没用,这次回来才发现,她们躲在家里美白。突然曝光后,吱哇鬼叫,笑死人了。”
李源语重心长道:“云初小丫头想当女王储,我就刻意多栽培了她一下。可惜,还是没能入劲,这就怪不得我了。”
何萍诗脸色都变了,差点从副驾上跳起来。
还是李幸笑着安抚道:“着什么急?既然跟着爷爷出去溜了圈,肯定已经改正过来了。爸爸不比咱们会教育小孩?谢谢爸爸就好。”
何萍诗反应过来,看了看气度从容的丈夫,小声钦佩道:“维克多,还是你聪明。”
李源:“……”
好家伙,风水轮流转了么?
李幸不好意思起来,看了身边妻子一眼后,对后排的父亲道:“本来雪妈妈不让妈妈她们一起回来,说不用大张旗鼓,还说她是唯物主义者……”
李源呵呵道:“你妈怎么说?”
李幸嘿嘿笑,何萍诗咯咯乐道:“妈妈说雪妈妈脑子有病!哈哈哈!对不起……实在是妈妈太犀利。”
李幸笑着解释道:“大妈妈说,生死无小事。再说,一家人不就是在这個时候出面的?”
李源道:“你大妈妈她们在帮着张罗?”
李幸闻言又嘿嘿笑了起来,道:“没,大妈妈她们去逛街了。”顿了顿赶紧解释道:“是雪妈妈让她们去的,说她们在港岛,感觉就不一样了,没必要在跟前。”
李源点点头道:“也是。九儿回来了么?”
李幸道:“回来了,本来已经要走了,听说您要回来,就等您呢,见了您再走。对了,我有问雪妈妈,秦家那边需不需要接人过来。雪妈妈只让治国接了他表姐过来,小六两个舅舅和表哥没有接。”
李源道:“没有接有没有接的道理,让他们自己处置吧。走,回家。”
李幸建议道:“先去九儿外公家上个香?”忙又补充一句:“雪妈妈和九儿都在那边。”
李源无奈道:“行吧,李总安排。”
……
秦三柱别墅内,远比想象的要热闹,门前停靠的车辆,除了各种豪门、超跑和一些耳熟能详的大亨牌照外,还有港府、分社乃至粤东省的相关车牌。
“爸爸!”
穿着孝衣的治国、小八和小九迎了出来,还有主持大局的曹永珊、赵雅芷、周慧敏、李富真等人。
韩国那边三星李家居然也来人了……
李源微微颔首,问曹永珊道:“伱雪妈妈状态如何?”
曹永珊苦笑道:“雪妈妈那样的人,我看不出来的,看着和平常没什么分别,但九儿说,雪妈妈很悲伤。”
小九无奈轻叹,但没说什么。
赵雅芷道:“爸爸,来了好多吊唁的人……除了一些大人物,还有外公和郑姑这些年在片场交下的朋友,雪妈妈招待起来有些疲惫。”
李源对曹永珊道:“让酒楼摆流水席,你外公的朋友过来烧香后就直接派车送过去,再准备好回礼,尽量做到礼数不缺。我去里面看看,九儿跟着我。”
……
秦大雪……感觉一下老了许多。
不是容貌上的,是精气神。
李源凝视了稍许后,与曹文静、霍老、邵六叔、梅长宁堂叔等老辈们握手答谢。
特别是霍老,李源道:“身体不好,就不用亲自过来,打个电话就行嘛。”
这位老人,看着也就两年时间了。
霍老玩笑道:“在家等死咩?”语气已经完全是平辈,又指了指身边的一个精神小伙,道:“这是我的长孙,霍齐刚。”
霍齐刚忙躬身问候道:“李伯伯好。”
李源点了点头,道了句:“还不错。”
霍老道:“不能和你们家的仔比,你最小的一双儿女,和齐刚一样都是七九年的。一个已经是享誉世界的大画家,一个就更了不得了,权柄一国。李医生,往后,小辈们要多交流啊。”
霍齐刚当下清澈的有些愚蠢的眼睛看着小九,可惜,小九黑框眼镜下,目光平静的有些淡漠,直视这个衰仔,把二十五岁的小朋友看的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
霍老见之倒也豁达,自嘲了两句后,就告辞离去了。
曹文静、邵六叔、梅长宁的堂叔等人也是纷纷与李源见过浅谈几句,起身离去。
等外客走后,李源去给老岳父上了香,最后看向秦大雪道:“还撑得住?”
秦大雪微微摇头,示意无事,问李源道:“你去哪了?相关部门都没有你的踪迹,阿美利加大始管还专门找了梅长宁。”
李幸道:“估计是怕您去伊拉克,浑水摸鱼。”
李源道:“对外就说去秦岭里修仙去了。”
秦大雪扯了扯嘴角,道:“对内呢?”
李源也扯了扯嘴角,目光不无埋怨的看向身边的姑娘,道:“给九儿跑腿去了。”
小九有些不好意思,道了声:“谢谢爸爸。”
李源拍了拍她的小脑瓜。
秦大雪表情木然的看着这一幕,一下就想起了当年她扎羊角辫时,父亲对她也是如此宠溺。
两个哥哥都不爱读书,母亲也不想让她去读,认为是浪费钱。
可是她喜欢读书,父亲就坚持送她去念书,甚至不惜将祖父留给他的传家宝变卖了……
幼时的一幕幕涌上心头,秦大雪忽然泣不成声。
娄晓娥等人回来时,就看到秦大雪靠在李源怀中,哭的不能自己的场景。
聂雨撇撇嘴,之前秦大雪在人前连一滴眼泪也没掉,冷静的不像话,还唯物主义者呢……这会儿终于爆发出来了。
原来,眼泪都留在这呢……
……
两天没闭眼的秦大雪在李源针灸推拿了番后沉沉的睡去,小九和父亲商谈了两个小时后,满意的乘坐私人飞机折返兰国。
缅甸七省七邦,掸邦面积最大,但环境也是最差的,以农业为主,最适合种植的,是丫片。
小九耕耘十数载,算是将掸邦勉强握在手里,凭其手上精锐,自高原而下,出其不意的确能攻克仰光。
但怎么收尾是一件大难事,而且,民族众多的缅国必有反复。
缅甸又不能像兰国那样,直接从大陆迁入人口,那必将会遭到全世界的抵制。
这是二零零四年,不是一八零四年……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按照当下的方法,稳扎稳打徐徐推进,以掸邦为据点不断的迁人口进去,再故布迷阵,让掸邦分裂成几大势力内斗,以此为表象,逐渐蚕食周围的几个邦。
再花二十年时间布局,以缅甸长期以来堪比大陆民国时期的乱象,高原邦国的乱战,不会太引人耳目。
二十年后,以待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