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你看可否与白七郎说一声,给贫道也添个座。”
原来是求人情来了。
白明年纪虽小,但也不是懵懂幼童,听得出冲虚子的言外之意。
自家阿兄飞黄腾达了,被册封仙籍,又深受上宗器重,再不是黑河县打渔人那样卑贱的出身。
所以,阿兄摆的宴,就连在义海郡一手遮天的青箓道官,也得上赶着凑热闹。
“阿兄说得真有道理,只要自己发迹了,显贵了,各种人都想往身边靠,说些好话,攀些交情。”
白明心下了然,恭敬垂首:
“观主贵为本地道官,庇佑一方,功德无量。阿兄未曾邀请,绝非怠慢,而是觉着观主造福郡城,事务繁忙,故而不敢打搅。”
冲虚子闻言大为受用,像白明这样年纪的孩子,难道还能违心说假话?
白七郎今非昔比,人家不仅倚着子午剑宗这座靠山,更有一尊神通巨擘护着。
哪怕摆宴没被邀请,受到轻慢,他也不敢甩脸子、摆架子。
但凡此子被伤着半根汗毛,整个义海郡都要被翻过来。
“好好好,常明,你果然是有慧根,道性的。”
冲虚子大赞一句:
“日后再打坐修炼,不妨去精舍,那里清净,免得受人影响。”
话音落地,他横了一眼从屋里探出头的清风,张口呵斥:
“你个夯货,又馋、又懒、又怕吃苦、又不用功!年底突破不了三境,趁早回家跟你爹干小买卖去!”
清风缩着脖子,心里哀叹,自打常明师弟入了道院,观主越看自己,越不顺眼了。
送走冲虚子,白明心里雀跃,原本沉静的面容,终于有些少年人的活泼。
“阿兄,入仙籍了……嘿嘿,我也要争口气,考过道试,名列道籍。”
他脚步轻快,朝着伙房行去,正巧看到王大娘动刀杀鱼。
那条金灿灿的大鲤鱼,不知为何眼里再无之前的那股子盎然灵性。
“汪汪汪!”
养在伙房的大黄狗干叫几声,绕着白明转圈。
“大娘,你这条大狗,养的真好。”
白明弯下腰揉了揉狗头。
“这小子,真是好庐舍……必须想个办法,跟在身边,寻机夺舍!”
只余一缕残魂的风仇子,已经从那条宝鱼身上,转移到大黄狗这里。
他所凝练的命丛,一为“潜息隐迹”,一为“夺魂转魄”。
都是极佳的保命手段。
前者瞒天过海,神通巨擘、宗师高手,都难以觉察。
后者凝练念头,附身窃体,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占据他人肉身。
“汪汪汪……”
大黄狗故作亲昵,蹭着白明衣角。
“你这畜生!莫要咬坏小道爷的道袍!”
王大娘见状骂骂咧咧,扬起饭勺就要驱赶,却被白明阻止住了:
“不妨事的,我家以前也养过一条看门的细犬。”
白明逗弄两下,就跟王大娘说清楚。
大黄狗仍在旁边,后者见状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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