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看着脸色比臭水沟还黑的苏释依鲁,心中的快意压过了手臂上的烧伤。苏释依鲁用杀人眼神瞪着林风,却也知道对方确实捏着自己命脉,食物补给这个问题很要命。
“看什么?没看到军师受着伤?”
苏释依鲁恼羞成怒,强迫自己说出这话。
被他喷的乌州文士就遭了无妄之灾。
一众部将都知道他心情很不好,谁也不敢触霉头,两个文士分工合作,一个继续指挥着兵卒军阵,调动士气杀出一条血路,另一个则用为数不多的文气帮林风稳定气息。
林风文宫大成,文气恢复速度极快。
不过几息,胸臆间的不适缓和。
苏释依鲁眼不见为净,选择去断后,阻拦追上来的敌军,前方依旧交给部将负责。
林风则被小心护在安全位置。
这场大火烧了足足一整夜。
粮仓大营彻底葬送。
大军逃至数十里开外,隐约还能看到粮仓大营所在位置的天幕红得发白,大火完全失控,身陷火海中的北漠粮仓守兵,除了有武气护体的,大部分士兵怕都是难逃一死。
旭日初升,浓重夜色终于淡去。
苏释依鲁从高空缓慢落下。
兵马正藏在一处僻静地方休整养神。
林风随便找了个地方靠着,她将匕首在火上烘烤一阵,放凉了再用它将手臂烧焦位置的皮割了下来。鲜血滴答滴答溅落,有些洒在她衣摆之上,有些落在泥地里面。一条手臂处理完,她将撕下来的布条一端咬住,另一端握在手中将伤口缠紧包扎。做完后,再对另一条手臂如法炮制,整个过程都面无表情。
这些伤口不大,文气能治愈。
只是免不了留下一些丑陋疤痕。
回头找医署的杏林医士就能处理。
苏释依鲁就在一旁冷漠看着,林风虽没吭声,但额头沁出的豆大汗水却一颗接着一颗,滚落而下,将脸颊染上的灰烬冲出一条条痕迹,露出原来白皙肤色:“看够了?”
苏释依鲁道:“倒是狠辣。”
对敌人狠辣无情,对自己也一样。
林风随便抓来一块布,将匕首沾上的血擦干净,收回刀鞘:“不狠辣的文心文士是长不大的,长大了也只会是别人的踏脚石。林某收下将军的夸赞,还有别的事情吗?”
苏释依鲁也不拐弯抹角。
“想看你痛苦惨叫的模样。”
他外甥死的时候,是不是也那么痛苦?
林风轻描淡写:“哦,扫了将军雅兴。”
苏释依鲁杀心也没昨晚那么重了,昨晚她都没死,今天更不可能死,他准备跳过这个不愉快的话题,问另一件事:“隔绝大火屏障消失之前,别处仓房为何突然起火?”
他更想问的是这场大火为何这么顺利?
粮食也不是那么好烧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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