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咱们后面若是真的往北,不知道是啥光景,一定要多备粮草。”庞雨哼了一声,“也就是欺负我们武官,卢都堂是文官,但也是外地文官,这些直隶州县文官看不上外地官员,真若是遇到京师各部侍郎,甚或遇到内阁阁老,你
看他们敢不敢不开门!”
……
“首辅刘中堂手令,着晋州知州陈弘绪开启城门,让大军入城歇马,即刻补给粮草,不得再有延误,否则军法从事……”
十二月二十六日,北直隶晋州州城西门一里外的官道上,数千士兵在路面上或坐或卧,连中军的大旗都耷拉着,分不清是哪里来的营伍。
两名塘马站在晋州西门外,仰脸望着门楼,手中高举着一卷纸札,示意楼上放下吊篮来取。城楼上的垛口有一排脑袋,有人举着弓箭,中间一人戴着官帽,听到刘中堂的时候,城楼上的人一阵骚动,那可是大明朝最高的文官,内阁首辅刘宇亮,此次出
京是视师督战来的。戴官帽的人从城垛口探出头去,看了看下面的塘马后大声道,“你回去告诉刘中堂,既受圣旨视师,自然是要督战御敌,眼下直隶遍地贼寇,正该迎头痛击,为何要反入城躲避,这是何道理?若是缺少粮草,该当责有司,非晋州之过,与我晋州知州说不上。我全城士民歃血守城,亦歃血誓不延一兵,陈某不敢失信于晋州
绅民,管你首辅次辅,想要带兵入城,陈某不敢闻命。”(注1)
他说罢掉头就走,城上城下面面相觑,一阵难堪的寂静,过了片刻后,城头响起社兵的喝彩声。
两个塘马灰头土脸的退走,到了自家队伍前,低声向领兵的京营副将周遇吉回报,周遇吉听完,黑着脸去跟首辅汇报。
“岂有此理,好你个陈弘绪,简直岂有此理!”
内阁首辅刘宇亮满脸通红,手指颤抖着指着晋州城楼,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位大明朝最高文官,平时喜欢舞刀弄剑,自诩有边才,结果弄巧成拙,差一点取代卢象升成了督师,好歹杨嗣昌上本,皇帝才把刘宇亮改为视师,可以说救了
刘宇亮一命。
出京之后刘宇亮走得慢,十二月十六日才过了保定,在路上就收到了宣大军战败的消息,当即掉头返回保定。
到了十九日,前线信息陆续传来,刘宇亮才确认情况,宣大军溃败,卢象升阵亡,此时卢象升的遗体被属下找到,送到了真定府新乐县停放。
由于宣大军败灭,辽镇退缩入临清固守,关于清军的的消息几乎完全断绝,各种传言甚嚣尘上,各路新到达的勤王军人心惶惶。宣大军失败,整个北直隶震动,清军行踪不明,刘宇亮在保定不敢动弹,直到二十一日才收到消息,说孙传庭在晋州驻军,收拢宣大溃败各营,辽镇新调的援兵
吴襄所部也到了。刘宇亮把战败的消息陆续往兵部上报,此时真定府陷落的州县也基本确认,刘宇亮越发心惊,皇帝的震怒可想而知,原本可以背锅的卢象升已经死了,现在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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