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看到了街边围墙出现了一片缺口,露出了里面的屋宇,最大的一片屋宇富丽堂皇,门外站着两个门子,昂首冲着他在笑。
村里有人曾去过州廨,回来大吹法螺,说长安城中全是坊墙,每个坊墙里有十万户人家,一到晚上必须熄灯,否则杀了。
这是杨玄最厌恶长安的地方,可坊墙呢?
那些百姓在巨大的缺口处自由进出,边上巡逻的军士视而不见。
“少年郎,来喝茶呀!”
有女子在喊,杨玄抬头,见一座木楼的二楼上开了一片窗户,十余打扮的让他心跳加剧的女子正在招手。右侧第三个女子正冲着他喊话。
这是茶坊?可长安城中的坊里不是不许做生意吗?
杨玄指指自己的鼻尖,面红的和猴子屁股差不多,“你……你叫我?”
这个女人叫我干啥?喝茶?杨玄也喝过茶,那是村正家办喜事时弄的一大桶茶水,他得了一杯,仔细品品,觉得真难喝,但却要学着那些村民违心的夸赞好茶。后来杨定也附庸作雅买了些最便宜的粗茶来,可却轮不到他喝。
女子捂嘴偷笑,边上的同伴笑的花枝招展的,“哎哟!这是个雏鸟呢!刚到长安城。少年郎,来,不要你的钱。”
杨玄想到了一种职业,村里那些男人没事儿蹲在村口扯谈,男人嘛,聚在一起除去所谓的天下大事之外,就是谈论女人。他们提及县里的女妓,说是某某女妓真美,只是价钱太贵,不敢去。
杨玄低头就走,女子们笑的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一个老汉站在楼下,喝道:“青天白日就勾搭少年郎,不要脸!”
“哟!”
楼上一个女妓探头往下,“那我勾搭勾搭你如何?”
老汉义正辞严的道:“老夫持身正,你等莫要……”
女妓招手,“一半价钱,手法好说。”
老汉板着脸,“胡言乱语,咦!老夫怎地口渴了,进去寻杯热茶喝喝。”
杨玄站在斜对面,少年忧郁的发现王仙儿的话是对的,长安城中有许多狡黠之辈。譬如说这个老汉,先前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呵斥女妓,此刻却一脸严肃的进去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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