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一时间没有作声。
现在冯宅中这么多人,福伯两口子是年老体弱了,自己和瑞祥却都是年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人,而这几个人,薛姓商人和他的伴当一看就是久在外闯荡的,而那叫贾化的看起来像是读书人,也应该是有个来历的。
问题是这两拨人都不清楚底细,虽然大略估计应该和乱匪无关,但出于这等情形下,真的不好说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只是处于这等情势下,不让冯佑出去打探情况,难道自己亲自出去?
冯紫英瞅了一眼身旁那个不怎么说话的黑瘦少年。
若是这小子能出去帮忙打探一些情况就好了,但问题是这家伙所处的角度不一样,未必清楚现在需要掌握哪些情况,虽说人熟地熟,却只能是打个下手。
“佑叔,也只有如此了,只恨我难以帮上忙,让佑叔受累了。”冯紫英拱手一礼。
冯佑诧异之余,也赶紧拱手回礼:“铿哥儿太客气了,这本来就该是我做的事情,只是这院里的事情,我观察过,这几人虽然都来历不明,但应该和乱匪无关,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有,也需要小心为上,我争取一个时辰之内赶回来。”
又看了一眼黑瘦少年,冯佑斟酌了一下:“本想让这小子跟我一道去,他熟悉情况,但我担心……”
“这临清城里没人有我熟悉,我也不怕那些人,大不了钻小巷,或者下河,他们没弓箭,逮不到我,……”黑瘦小子显然有些不服气。
“哟,不服气啊,你叫什么名字?”冯佑也乐了,上下打量对方。
“临清左良玉!”少年一挺胸。
一直到冯佑带着黑瘦少年出门,福伯重新关上门,冯紫英都还有些恍惚。
左良玉?!临清左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