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婆婆一愣：“我这里又没有灵虚镜，如何得知。”
白樱狡猾地冲她眨眨眼，凑在她身边可怜巴巴道：“婆婆你就告诉嘤嘤吧，这精灵谷之中只有婆婆本事最大，倘若婆婆不告诉嘤嘤，那嘤嘤便只能去问玄彦上仙、玄雅上仙了，嘤嘤又不能去混元山，只得日日期盼着……盼着盼着就会思念伤心过度……”
万婆婆一挥手，苍老的脸上大有一种拿她没办法的表情，顿了顿神，沉声道：“你发现宁止的秘密之后，被那小子对你下了噬魂决，控制你的言行举止，过后还不会有任何记忆。”
白樱瞬间惊觉：“难怪他给我疗伤的几日中我就感觉胸口有种异样的感觉，就是他在搞鬼？”
万婆婆点点头：“想必是了。此人心机叵测，打从在不言村英雄救美，一切就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了。”
“而后呢？被她控制之后我做了什么？”
万婆婆的目光有些闪避，清了清嗓子道：“你说，你要嫁与他，还昭告了整个蓬莱，求玄清上仙成全。”
白樱手中的茶盏应声摔地粉碎，目光呆滞地看着万婆婆，颤着声道：“这些……玄清上仙都知道么？她知道我是被控制了么？”
万婆婆摇摇头：“这我不知。我只知道，你同宁家那小子定亲宴的那夜，玄清回到了混元山，其他四仙连夜下山去了宁家，宁为玉被就地处决，宁止被押上混元，你也被玄雅上仙送了回来。”
良久，才传来白樱低若的声音：“玄清上仙记忆全无仙法全失，她又是如何回到混元的？”
万婆婆皱了皱额头的川字眉，严厉的面庞中透出有些躲闪的神色：“许是突然想起来了吧。”
洞中无灯烛，洞外的光在二人之间照出一道界限。白樱的身子隐在黑暗当中，一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良久，万婆婆看到少女轻轻抬起、在脸上擦拭的手背，问道：“白樱，你哭了么？”
“唔……我只是有些眼睛发酸。”白樱囔着声答。
万婆婆看着地上被摔碎了的瓷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未等说话，便听白樱道：“婆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和玄清上仙又有什么渊源？”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打小所有的小精灵来找婆婆做泥娃娃，你虽然会凶她们，最终却都答应了，却唯独不答应我；我刚刚化作人形时，心悦玄清上仙的消息传到你的耳中，你便那般凶地告诉我不要痴心妄想；后来我说想去混元山，你又让谷主拦了我的请求……”
“婆婆，所以，我到底为何不能接近玄清上仙？到底又为何，在这般阴差阳错下，最终钟情于她，再难改变？”
即使是没有光，万婆婆也能感觉到她的灼灼目光，一时垂下头，过了良久才道：“白樱，婆婆也不敢确定，所以婆婆也不能告诉你。”
白樱看着垂下头的婆婆，她好像还从未有过这幅吃瘪的模样，吸了吸鼻子，假装无所谓道：“没关系婆婆，既然已经回了混元山，就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说着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婆婆，今天也打扰你许久啦，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白樱”万婆婆急忙叫住就要离去的少女。
“倘若有一天你发现，玄清上仙也许心悦的，并不是真正的你，你会如何？”
少女停住脚步，幽冥的洞中一时静得只能听到轻轻地滴水声。良久，黑暗中传来轻柔却坚定十足的声音：“万婆婆，不会的。”
“什么不会？”
“从前我可能会信你们所说的这些，可是从那天以后，我便不会再对玄清上仙有任何怀疑了。”
“我相信，无论我是谁，我同玄清上仙相悦的，始终都只是彼此。”
“天地为媒，山水为盟。我心若磐，永不转也。”
“若是她一直不来精灵山中找你呢？”
“那我便一直等。”
“一直，一直等。”轻柔的尾音飘散在洞中，万婆婆看着少女瘦弱却坚定的背影，一时有些失神。
什么天道有常，毁情灭欲，算计来算计去，该来的还是总会来。
傻老头呦。
作者有话要说：
惊！精灵谷万婆婆实名diss玄冥上仙！
感谢宁音小宝贝儿的10瓶营养液，今天也是补充营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