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宁止回来时,白樱仍是有些闷闷不乐。这种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却被屡次三番挑衅的滋味可真不好。
欢儿也不好,宁为玉也不好,宁湘也不好。等到伤好了她一定一天也不这里多留。
正在闷闷地揪树叶,就听到屋外传来嘈杂的对话声。
“睡觉?这个时辰睡什么觉?不上药了,嘴巴不要了啊?快去叫醒了。”
白樱心中一松,是宁止回来了,想来是娇儿同他说自己在睡觉,这人就在门口嚷嚷。没等娇儿为难,白樱便唤到:“娇儿,让他进来吧。”
宁止大喇喇地推门而入,他一身白衣鹤纹大氅未脱,一进屋就带进来一股凛冽的寒意,一头墨色的头发半披在脑后,白樱赶忙挥了挥:“宁止你从冰窖里回来的么”
宁止看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为了给你求药”说着将一个金色小瓶放在她面前:“那林老头不知道从哪儿养了几只猴子,一进去就开始挠我,那,你们看,本公子的衣服都被抓破了。”白樱和娇儿探头一看,果然大氅被抓得一道一道,毛儿都从里头飞出来了。
娇儿赶忙给他把这件大氅拿出去换,一想到宁止和猴子打架那模样,白樱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再揶揄他,伸手拿过药瓶:“谢了啊,宁大少爷。”
“你要谢本公子的地方多了,谁整日不辞劳苦来给你疗伤,都不能去不言村一起捉拿山怪……”
听到不言村,白樱神色黯然了一下,身子一僵,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察觉到她的异样,宁止一愣:“怎么了?不是吧,让你谢我一句就这么难?”
白樱瞥了他一眼,佯嗔道:“谢你?我这伤口治了几日,心中异样却是越来越重了,是不是你用错方法了啊?你到底会不会啊?”
宁止看她那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嘤嘤精,同样的把戏再玩一次可就不会有人上当了。”
白樱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全然是当做自己在开玩笑的笑容,也不再多说什么:“好了好了,快治。”
等到今日的灵力运疗结束,白樱感觉伤口着实是好了许多,可心中的异样,那股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的劲却更大了。她的心疾一事被玄清上仙嘱咐过不要外说,故而也不好再同宁止多问。
宁止察觉到白樱今日兴致的确是不高,给自己到了杯茶开口道:“喂,嘤嘤精,你今日到底怎么了?还是因为欢儿吗?我已经处罚了她,你若觉得还不解气,你就自己去罚。”
白樱白了一眼他:“我可是堂堂百年修为的嘤嘤精,哪有那么小心眼。”
“那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赶在宁府、敢在我宁止的眼皮子底下欺负你!”
“你妹”
“哎怎么还骂人呢?”宁止挠挠耳朵。
白樱看他这幅猴样噗嗤乐出了声,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宁止,这都十二月了,你们凡间什么时候才能下雪啊?”
“你喜欢雪?”
白樱点点头:“没见过,听说很美。”
宁止伸头看了看外面:“估摸着也快了,你们走之前应当是能赶上一场。”
“哦——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白樱懒懒地起身。
“这才哪个时辰便要休息了?”宁止睁大眼睛。
白樱一歪头:“不睡觉也无聊的紧,还不如梦里什么都有呢。”
宁止无奈,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当真不告诉我为何不开心?”
白樱眨眨眼,毫不犹豫摇了摇头。
“那我走了。”
白樱毫不犹豫点点头。
“……”
等宁止出去,白樱又无聊地吃了一些东西,刚要叫娇儿进来帮她倒水,便听门被一道力气推开,紧接着一件大氅便从天而降披在了自己身上,不等白樱反应过来,大氅便被来人简单粗暴的系了一个死结。
“……”
“走!”是宁止。
“哎去哪啊……”白樱都来不及反抗,便被他直接拉着袖子向门外跑去,他跑的快,蛮力又大,白樱拼命抬腿跟上才能防止自己摔倒。屋外夜黑,一张嘴北风就呼呼地往嘴里灌,白樱被呛得说不出话,只得跟着他不知往哪儿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