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并未搞清楚玄清上仙这样安排的目的,但毕竟是玄清上仙,听她的就准没错。不过倘若控身失败了,不对,自己再连几个凡人都糊弄不了还怎么好意思当嘤嘤精,一定能行……
“又在想什么?”玄清上仙头也不回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玄清上仙,我只是在想,阿阮那个姑娘着实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方才在她门前同她对视时,分明觉得这是个性子刚强、有些傲气的女子。可是今晚给我吃她豆腐时,又是那般的温柔……”
“给你什么?”
二人恰好走到了西厢房屋前,玄清停下脚步,左手一扬将那丝线扯断,秀眉一挑,定定地看着白樱。
“吃、吃豆腐啊……不是我主动的,是她亲手给我的。玄清上仙你是不是也想吃豆腐了?你要想吃明日我们可以一起,又滑又嫩,软软白白,那滋味嘿嘿……”
“你!”清冷的月光下,玄清上仙的秀眉越蹙越深,凤眸骤然睁大,而后狠狠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个“你”字就不再多言,愤愤地做了个拂袖的动作后转头便推门而入。
可玄清今日着的是窄袖劲装,并未有宽大的袖摆供她拂,倒是悬在腰间从后面长出来的剑尾随着这个动作一晃,“啪”的一声好巧不巧打在了白樱的屁//股上。
“嘤唔~”,青芒剑质地非凡异常坚硬,白樱被这一拍顿时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委屈的挠头,到底又是哪句话说错了嘛……这玄清上仙怎么比七彩还三花脸呀……
江府的客房并不像客栈那般一床一间,而是整个西厢房进门是正厅,往左右走各有一张床,前头都有屏风挡着,屋子又大,倒是也相互不影响。
眼见玄清上仙已经将堂左的屏风堵了个严实,白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后兀自躺在了右侧的床上,用传音术说了一句:“玄清上仙,好梦。”这才打了个滚安心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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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白樱伸着懒腰走出来,发现左侧的屏风早已拉开,玄清上仙已然是不在屋内了。
推门而出,便见玄清上仙正负手而立,在庭院中不知道看什么。她们住的别院是西院再往西辟出来的,不似主院那般雍容华丽,而是游廊曲折,鸟鸣清脆。
此时正是桃花盛开之季,一院子粉白相间的桃花树拥簇着,微风一吹便翩然飘下许多花瓣。
玄清上仙不知从哪里换上了一套深紫色的窄袖流彩暗花云劲装,肩头和发梢分别挂了两片白色的花瓣,暖风一过面纱被微微吹起,眼波流转,朱唇半抿,美的就像天上的神仙。
呸呸呸,可不就是九重天上最尊贵的神仙嘛。
白樱一醒来就看到这般美景美人,心情顿时大好,呆在原地痴痴地盯了玄清上仙半晌,就差把两只兔耳朵露出来摇摆示好了。
见玄清上仙看她一眼,赶忙原地装个个圈,摇身一变,就换上了一套淡紫色云鸢细锦长裙,指了指二人衣服上的纹样,眨了眨眼睛,谄媚地一笑,示意搭调的很。
不一会儿江夫人便差了人来,说是不知二位姑娘何时起身,故而不必一起用了。白樱自然乐的不用和那江宴同桌而食,等到丫鬟将食盒打开,碗碟筷子摆放好,凑近一看,桂花茶饼、芙蓉糕、笼糊、豆腐脑一应俱全,等人一退下就迫不及待地抓了一块芙蓉糕,边鼓着腮帮子嚼边问:
“玄清上仙,我们今日去查些什么呢?”
玄清在她对面坐下,分毫不看这一大桌的食物,目视前方道:“百果必有因。既然已经知道江宴是因为看到了一个‘女子’才吓疯,那便先去查查他究竟怕的是谁,又是为何会怕。”
白樱点点头,现在她们已知的线索只有阿阮这里一条,阿阮知道江宴在害怕什么,并且故意利用这点将其吓疯;而促使江宴去上仙庙的前一晚,又是因为江夫人碰巧同他吵了一架;那么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江夫人也知道江宴在害怕什么,授意阿阮去那么做将其吓疯。于此同时,早在几个月前江宴已经被人下了慢性毒……
白樱感觉脑袋越来越乱,晕晕乎乎问道:
“上仙,江宴是江夫人的独子,又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若是江夫人下手,那么她为何要这么做啊?倘若是阿阮下手,她已经无父无母,江宴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下人们都说江宴待她极好,将来若是有了孩子也会在这府中好过一些,那她又是为何去谋害枕边人呢?”
“情、利。古往今来多少恩怨,不过都是为了这两个字。”
玄清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接着道:“也许是她们,也许不是,又或许,她们动手时并不是冲着江宴的命去,而种种动机、事情碰到一起,阴差阳错,最终酿成了今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