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这几个,都知道扶鸾是迫于玄谷的威压,临时改口,他们也都知道,扶鸾的本意并不是这个。现在扶鸾突然变了口风,一下就变成了他支持玄谷立后,还要为玄谷立后办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典,而跟着扶鸾跪下叫玄谷三思的他们,自然也被迫变了立场,叫扶鸾一个人一起拉下了水。
太攀帝灏几个,有苦说不出,可又不敢再招惹玄谷的怒火,只能默默吞下苦果。
玄谷原本不满她立后还要被人横加阻拦,没想到扶鸾却临时改口,三言两语,消了她的怒火。
“如此,朕倒是错怪爱卿们了?”玄谷这样问,他们哪里再敢说不是。
封后大典便这般定了,曾在九重天阙任过司礼神君的扶鸾,便被任命为了封后大典的总礼官,内务总管萝烟协理,封后事宜,便这样提上了日程。
帝灏、白尧、太攀还有北辰被“请”出来,一同走在道上,四脸阴郁。
太攀与帝灏自然不必说,两人在玄谷立后这件事上各怀心思,可却也都是一等一骄傲的人,都想着慢慢图谋,玄谷身后的那个位子必然会是自己的。可如今,玄谷亲自定了人选,轻易便叫两人梦碎了,他们心中不甘,可想而知。
白尧也不大希望玄谷这么早便立了君后,他虽然对“成为玄谷的人”这个想法没有像太攀和帝灏那样深的执念,可和玄谷亲厚,万年以来,已经成了习惯。他倒宁可玄谷像曾经那样,在九重天上做七万年清心寡欲的神君,不近颜色,大家心里都敬爱她,没有一个是特别的,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便是这样的心态了。
白尧担忧凤笙成了玄谷面前最特别的那个,分去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如果那样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凤笙这个特例而嫉妒。
北辰虽说对玄谷立后一事已经早有准备,甚至明白这一日必然会到来,而且他知道太攀在前,君后的那个位子也绝不可能轮到他来,故而他也不存什么野心与奢望,但是乍一听到玄谷要立凤笙为后,依旧觉得意外,而且心中隐隐不快。
四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走出殿外,太攀与帝灏便各向两头,准备分道扬镳——不在玄谷面前,这两人连和气的表面都不想伪装。
“你们二人去何处?”白尧拧着眉叫住了两人。
太攀回身,语气不善道:“本王去何处,你管得着?”
帝灏现在更是理都不想理人,头也不回,只管向前走。
“陛下有令,叫你们二人协助我处理人间的天道裁决者,难道你们要抗旨不成?”白尧板起一张脸来。
帝灏生生止住了步伐,攥紧了袖下的拳头。
相比之下,太攀便乖戾得多,而且情绪在玄谷那里已经忍了很久,再被白尧拿玄谷的名头一压,内心怒火再忍不住,一下冲了出来,怒道:“我帮你去抓天道裁决者好叫她早日和那凤笙双宿双栖吗?休想!”
白尧看着愤怒得眼角发红的太攀,一双琥珀色的眼瞳反倒沉静深邃。他缓缓开口道:“妖王殿下若要意气用事,那我只好将你的原话一字不差地告知陛下了。”
太攀听见这话更来气:“你少拿她来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的那些心思,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就不信你还能心无芥蒂地去人间为她办事……”
原本神色平静的白尧脸色一下变得十分可怕,像是被太攀的这些话戳到了心里的痛处,有些恼羞成怒。
“妖王殿下!”白尧扬高了声调,“我对陛下,只有忠与敬,况且,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太攀知道这是白尧的痛脚,正欲再言语刺激他几句,一直没说话的帝灏回头低声呵斥道:“你们在此处争风吃醋,还不嫌丢人,要吵嚷得三界皆知吗!”
他不说话还好,一出声,太攀又针对起他来,道:“你又好在哪里?装模做样!”
三人便这样对峙了起来,大有不大吵一架打死对方誓不罢休的气概。
从头到尾没有参与争论的北辰拢了拢身上的白狐锦衣,心知这三位此刻已经叫玄谷立后这件事冲昏了头,都有些不理智了,虽然惹不起,可还得说一句:“三位,你们难道不觉得,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陛下要立后,可对象并不是你么?”
北辰说完,帝灏白尧和太攀齐齐冲他吼了一句:“闭嘴!”
北辰:“……”我有点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某些人天天争风吃醋致使家宅难安于是陛下决定孤独终老一心证道
然后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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