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辞不再理她,转身往回走去。
“等一下!”杨念娣忽然叫了起来,紧走几步跑到了他的身后,哀求道:“你让我看小荇一眼行不行?我大老远地过来就想看她一眼,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还有,这里有她王奶奶让我带来的东西,你一定要交给她,她很喜欢王奶奶的……”
“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她在谁身边不比在你们夫妻身边强?”霍宁辞心头的怒意一下子涌了上来。
大过年的,他本来已经不想和这个女人计较了,毕竟当初打南荇的是陈建,杨念娣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旁观的帮凶,可是,这个女人的用心也太险恶了。
这是看南荇过得好了,以前卖女儿的钱都花光了,所以想再来蹭点好处吗?
要是让她碰到南荇,以南荇那样绵软的性子,说不定要被她缠上一辈子。
“你男人从小就家暴南荇,一个男人,这么狠毒地对待一个孩子,她的眼睛这里,至今还留着一道伤疤。因为这个,她害怕被别人碰触,心里留下了永远的阴影,”霍宁辞逼视着她,“你这个做妈妈的非但没能保护你的孩子,还成了帮凶,你还有脸出现在南荇面前吗?”
杨念娣怔怔地看着他,猝然捂住了脸,泪水从她指缝里流了下来。
“别再让我看到你,更不要再来打扰南荇,别妄想要挟她,从她这里获取任何好处,”霍宁辞冷冷地道,“要不然,我就让你男人尝尝蹲大狱的滋味。”
回到家里,霍宁辞的心情很糟糕。
人性竟然如此卑劣,在有过那样的伤害后,这夫妻俩居然还有脸来找南荇。
可能是他的脸色太差,进了别墅之后,邵瑜和佣人们过来打了声招呼,都知趣地避开了。他上楼换了家居服,又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他,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刚才残存的煞气。
霍宁辞盯着看了半晌,忽然回过神来。这些年他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原本就不外露的情绪越发内敛,鲜少起伏,然而,最近他的情绪波动有些频繁,而这些波动的根源,都是为了南荇。
楼下传来了开门声,南荇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回来啦。”
他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那份煞气,快步下了楼。
南荇裹着一件大大的羽绒服,跺了跺脚:“今天好冷啊”
霍宁辞上前抱住了她,又用脸颊捂了捂她冰凉的鼻尖和耳朵:“怎么不围围巾?”
“我就是每天上车下车,路都走不了几步,用不着戴围巾啊。”南荇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汲取着他身体的热量。
“别偷懒,下次围上。”霍宁辞皱了皱眉。
“好吧。”南荇无奈地答应了。
房间里开着地暖,呆了不一会儿,人就暖和了起来,南荇脱了外套,一眼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甜品标记,“咦,你又去买了什么好吃的?”
“杨枝甘露。”
“这个我爱吃。”
南荇正要打开,被霍宁辞拦住了:“不行,先吃饭。”
“你怎么老爱管我啊。”
“我不管你,管谁?”
……
两人亲昵地拌着嘴,一起进了餐厅。
刚吃完晚饭,南荇接了一个南慕川的视频电话,一家人商量过完年去海岛度个假,于彤华过完年就要出发了,也算是替她践行。
霍宁辞在旁边听得不太开心。
他原本就有过完年和南荇出游的计划,这下二人世界变成了一家人。
“宁辞,怎么,你有别的计划?”南慕川察觉出了他的异样。
南荇迅速地侧过脸来,期盼地看向霍宁辞:“有吗?我想和爸妈一起去。”
霍宁辞只好同意了:“行,我来安排。”
正聊着呢,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邵瑜去开了门,却迟迟没有人进来。
霍宁辞正和南慕川在商量度假的细节,南荇就好奇地走到了玄关,一看,是小区的保安,手里拎了两个篮子和一个背包。
“怎么了?”南荇纳闷地问。
“说是有人送给我们家的,可是不知道是谁。”邵瑜连连摇头,“不行,这些东西我们不能收。”
“那我们留着也没什么用啊,都是些腊肉什么的,”保安无奈地嘟囔了一句,“你们不要就去丢掉好了。”
南荇的眼神一滞,脱口而出:“等一下,我看看!”
篮子上盖着的布被掀开了,腊肉、酸角糕、牛肉干……都是南明市和十昭镇的特产,酸角糕上的包装,还是以前的模样,一点儿都没变。
“送来的人呢?”南荇几步就到了保安的面前,急急地问,“她人呢?”
“她早就走了,”保安挠了挠头,“下午我换班的时候找到我的,求了我半天,我看她可怜就答应了……”
“阿妈……是阿妈……”南荇喃喃地念叨着,飞快地从鞋架上拿了鞋,一边换一边喊,“邵姐,把我的羽绒服拿来……”
“你要干什么?”霍宁辞走了过来,皱着眉头问。
“是我阿妈来了,”南荇解释,“大冷天的她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得去找她。”
“是我让她走的,”霍宁辞淡淡地道,“你已经和她没关系了,她来找你居心叵测,你用不着多此一举去找她。”
南荇的手一滞,片刻之后,倏地一下回过头来:“什么?你让她走的?”
“对。”
南荇呆了半晌,看向霍宁辞的眼中猛地燃起愤怒的火苗:“你……你有什么资格把她赶走?她是我阿妈!”
作者有话要说:足量双更奉上,求夸奖(^o^)/~你们说,今天的霍少要骂一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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