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荇平常住校,在别墅的时间少之又少,这阵子放假了才回来长住。
这几天她住在别墅,郑婷芳去了老宅,两人加起来总共也没多大的交集,照理说应该不会对她有什么意见,可能是她多心了吧。
南荇把这几分不适暂时抛在了脑后,靠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刷起了手机。
过了大半个小时,南荇的肚子饿得“咕咕”叫,霍宁辞还没回来,郑婷芳从厨房出来了:“太太,这么晚了,先生还回来吃饭吗?”
南荇奇怪了:“你不是说他会回来的吗?”
“我只是做好先生会回来的准备,先生出差一个月了,总不能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郑婷芳公式化地笑了笑,“至于先生会不会回来,那可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再等下去我怕你饿了,不如你打电话问问?”
南荇迟疑了一下。
下午两人见面的时候,霍宁辞并没说要回来吃饭,只是叫她早点回家。
她和霍宁辞是家族联姻,两人婚前并没有见过几次面,婚后又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分居了两个月,说是个陌生人也不为过。
电话她有,可从来没有打过,而且,如果霍宁辞在工作中的话,应该会不喜欢她的打扰吧?
“太太是没有先生的电话吗?”郑婷芳有点诧异,“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我来打也可以。”
“那还是我来吧。”南荇只好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霍宁辞的号码。
听筒里响了几声,电话接通了,有个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好,请问是哪位?”
不是霍宁辞。
南荇不知道应该松口气还是失望:“霍……宁辞在吗?我是南荇。”
听筒里静默了片刻,可能在思考南荇到底是谁。
“霍太太,你好,”那个声音再次彬彬有礼地响起,“我是霍总的特助程余山,霍总他还在开会,你有什么事吗?等会议结束了我转告他。”
“没什么,我就问问他回不回来吃饭。”南荇赶紧解释,“不回来也没事,我就不等他了。”
“霍总他刚才已经吃了便饭。”
“我明白了。”
南荇挂了电话,长吁了一口气。
幸好,这个特助并不像霍宁辞一样冷冰冰的,要不然她要尴尬死了。
总算可以吃饭了,但南荇已经饿过头了,满桌的食物也没能引起她的食欲,象征性地吃了半碗饭。
去小区散步兜了一圈,回到家里,车库里还是没有那辆车的影子。
南荇站在草坪上出神了片刻,微微仰头看向了夜空。
藏蓝色的夜空中,寥寥几颗星星散落着,外表美丽内里寂寥。
就好像此时此刻的她。
一阵夜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南荇恍然醒神,不由得暗笑自己太多愁善感。
这样的生活,别人求也求不来,她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两年前,当她孤身一个人拖着行李从那个南方边陲小镇到这座大城市求学时,处处谨小慎微,深怕自己连读书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能想到,她会从一个连下学期学费都要发愁的穷学生变成了南家的千金小姐?
现在,她又多了一重霍太太的身份,除了吃饭要等一等,好像也没什么其他坏处。
回到卧室,南荇决定享受一下生活。
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香薰蜡烛点上了,又调暗了灯光,房间里的氛围一下子旖旎浪漫了起来;卫生间里的浴缸里放了水,泡泡浴的泡沫一下子充盈了整个浴缸。
在浴缸上放了个架子,摆好了奶茶、IPAD和小零嘴,南荇把身体沉入了水底。浴缸很大,还有按摩的功能,白色的泡沫越堆越高,绵软温暖的感觉包裹住了她,她惬意地闭上了眼,放空思绪陷入了冥想中……
忽然,她好像感应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
半掩的磨砂玻璃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架子被打翻了,“扑通”几声,IPAD、奶茶和零嘴全都掉进了浴缸里。
门被推开了,霍宁辞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空气窒息了两秒。
血液一下子往上涌去,南荇的脸涨得通红,慌乱地往下一沉,把整个身体埋进了泡沫中。
霍宁辞的眸色一深,目光在那泡沫上停顿了片刻,好半天才淡淡地问:“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