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马丁手拿一份薄薄的文件夹走进了非常宽敞的七号会客室。
宽敞虽然是很多人对于住房的追求,可如果一个人在晚上九点半待在公司的会客室将近半个小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水和食物,很容易产生不安和心慌的感觉。
这是马丁在跟卡尔·莱特曼学习测谎时顺便学习的一点审问技巧。
将文件夹稍稍用力摔在了办公桌上,解开西装扣子坐在对面,然后左手三根指头打开撑着左脸颊的下颌线,右手拿着一个顺来的都彭打火机伸直放在了桌子上,最后翘起二郎腿。
“斯黛拉,让我们聊聊上周的事情吧。”
说完这句,马丁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对面明显坐立不安的新助理。
“斯科特博士,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斯黛拉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用试探地表情和话语回了一句。
马丁没有回话,依旧保持着那副姿势紧紧盯着她。
整个会议室陷入一片宁静。
过了一会,马丁右手的打火机在会议桌上突然敲了一下。
“哒!”
虽然没有用什么力气,可敲击声在空荡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和干净。
接着,马丁又敲了一下又敲了一下
就这样,像是用秒表掐过时间间隔的敲击声一下下在会议室响起。
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斯黛拉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心跳居然慢慢和这些敲击声变成了同一个频率。
这其实是一种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在安静环境下可以通过外部的刺激来小范围控制心脏跳动的频率。
就好像佛教里经常出现的钟和木鱼,可以通过规律的敲击让人迅速平静下来,进入所谓‘禅’的状态中。
但是马丁怎么可能让斯黛拉去当尼姑。
渐渐地,他又开始不停改变自己的敲击频率,时而快时而慢,搅得原本就很焦虑的斯黛拉更加心烦意乱了。
突然,马丁趁她吸气的时候迅速敲击了一下,然后抬起打火机,之后再也没有落下去。
斯黛拉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呼吸到一半也暂停,脑海里像是不停有个声音在呐喊。
“敲!敲!敲!”
马丁可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她憋着气没吐出来,紧跟着就开始说话了。
“斯黛拉,你真的不记得上周的事情了吗?”
“或者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所以想蒙混过关?”
“猜猜看,刚才那个跟你们面试的人是谁?再猜猜,这份文件夹里的内容会是什么?”
“猜不出来?ok,我可以告诉你,刚才那个矮个子老头不是什么事务所从外面聘请的背景调查公司的主管,而是世界顶级的职业测谎专家!”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你可以在网上搜索一下‘卡尔·莱特曼博士’我觉得我不需要教你怎么拼写吧。”
“记得别搜什么脸书之类的,去国防部和国会的官方网站上找,他的照片应该在顾问的那一栏里面”
斯黛拉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像个木头一样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随后居然真的在国防部的官方网站的顾问栏上看到了一个小时前和自己谈话的那个老头的大头照片。
她猛地抬起头:“这这怎么可能?”
马丁不在意地笑了笑,换了个端坐的姿势:“为什么不可能?我就是他的学生,他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
“不相信吗?我手机上有从七岁开始和他的合影照片,要看看吗?”
马丁翻出手机,找到了大学毕业时的合照,照片上两人搂在一起显得非常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