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禝看着站在军阵中间的中间将军,他是摸不清那人的身份,但此人能自称本将,想来也是从五品以上的武官了!在古代九品官制中,五品之上,皆为贵阶。不是那么好混上去的。想来必定这伙人中官阶最高的人了。加上刚刚还是此人阻止了行刑,那就决定是他了!
于是还趴在地上的秦禝连忙朝那将军喊道:“将军,古语言,平原广野,此车骑之地,步兵十不当一!胡兵一至,我军多为步卒,恐难有退路,需迅速退军,亦或是结成盾阵,凭借弓弩,暂挡胡骑,再寻退路!”
这句话倒是把那将军身后的几人狠狠震惊了一回,一个跪在地上等死的军犯,居然向一位统御西北诸军的二品大将,教授起御敌方策来了。这不是瞎扯淡吗!
“放屁!”刚刚监斩的那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顿时勃然大怒,“你一个小卒,战场逃兵,也敢在此口出狂言!动摇军心!左右兵士,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拖下去砍了!”
可那中年将军大手一挥阻止了兵士,对着秦禝说到。
“你读过书?懂战法?”那中年将军的却声音意外的平静。然而平静之中却带着慑人的威压。
但是秦禝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将军!我军若是再不退却,这西胡只需分兵突击我们的侧翼,再截断我军的退路。我们根本就挡不住!那是敌军三路围攻,我军接仗半刻只怕就要溃败!”
那将军默不作声只是冷漠的看着秦禝,只把秦禝看的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
这时,却见远处尘烟升起,那队西胡骑兵果然已开始有了进逼此处的迹象!
“松绑!”那看着秦禝的将军突然吩咐道,“把刀甲都还给他们!”
听到这里秦禝才狠狠的吁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他的话既说到了实处,成功的引起了这位将军的注意。捆在身上的绳索被人解开,久久的束缚在身后的手臂这才得以活动,好不容易支起身体站直,秦禝这才觉得浑身又疼又麻,回过神来,秦禝这才用正眼,看清了这位放了自己一马的中年将军。
只见这将军是个红脸,身形壮实,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和细碎的胡须,却替他平添了几分威严,头戴的铁盔上,赫然缀立着一支黑色翎羽。
“我倒还没发现我军中的一位小小卒子,竟也这份见识。”那中年将军沉吟着说了一句。但随即话锋一转!
“军令如山,犯了军法那就是要按照军法从事,但现在胡兵近在眼前,便饶了你们剩下的这几个不死,让你们戴罪效力!那好就按你们自己说的,给予你们刀马!随着本将的亲卫骑兵,让你们打头冲上一阵,冲杀胡兵!”
秦禝一听却也毫无办法,他本就是一个不说文弱但也绝对称不上健硕的普通人,本就没骑过马,更不要说提刀杀敌了。再看了眼刚刚从别人手中接过的长刀,心中长叹一声:“现下也只能是赶鸭子上架,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