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吓死她了,苏阮站稳后拍拍自己的胸脯,捋捋飞到面前的头发,收拾好,站直,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正经样,笑眯眯回头,“什么事呀?”
凌峰抿住上翘的嘴,“是你的那只熊,我刚才看到它了,它说它要回山里一趟,待会儿下来,你别急着去找它。”
嗯?
苏阮眨眼,真的吗?
凌峰面不改色,慌说多了他竟然眼睛都不会眨了。
其实是他有事,上次他就不见了一会儿苏阮就急成那个模样,他这次可不敢再不说自己去哪就不见了。
而他现在也确实有事,刚才的事提高了他的危机感,他得加快村里的防御建设速度了,要不然他们的村在大点的攻击里都存不下来。
而苏阮的能力又是那么珍贵,如果被别的基地的人知道肯定会有人来争抢,要想保住苏阮,首先得他们基地强起来,强大到别的基地拿他们没办法。
苏阮瞅了几瞅凌峰,他都一脸正气模样,好吧,她信了。
看凌峰这个老实认模样,这种老实人一看就不是会撒谎的人,看来是真的了。
如果是别人跟她说她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凌峰说的,他浓眉大眼的老实样和村长的声誉她就信啦。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好的,谢谢你啊。”
凌峰点头,没什么别的事了,正好王浩已经回来了,在远处和几个同伴看着他俩不知道在笑什么,他点头示意就转身离开。
苏阮没事就回去了,下午果然没看到小熊,不过这次她不急着去找熊了,安心在自己的屋里顺东西,在地里种东西,期间又去帮青婶儿他们催催菜,催催草之类的。
一到晚上她的屋子开始飘出香味,到了饭点的时候,门嘎吱响了起来,苏阮回头,看着她的小熊,“你来了,快洗手吃饭了。”
疲累了一天的凌峰在走进这间屋子时身上的累奇迹般的就消失了,属于家的暖意柔柔的围着它,滚烫的饭菜,暖和的小披肩,温热的掌心,让人觉得再累也是值得。
而另一边,刘铭他们坐着被搬空的车,怀着惊惧的心情在回烈日的路上飞速的飙着。
三辆装甲车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在路上,轰隆隆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一阵滔天的响声,车后留下长长的一道的灰尘。
而他们的身后一直灰不溜秋的金毛犬吊着一条腿,用仅剩的三条腿全力的追在他们车后面,在灰尘中奔跑,追着装甲车开走的方向。
从琢玉到烈日需要一天的功夫,而刘铭他们是一路踩着油门开的,竟然在当晚夜深的时候回到了基地。
烈日的基地同琢玉一般辉煌大气,守城的人看到组装部队的装甲车,连瞌睡也不敢再打,紧着头皮准备开门。
车子开到城门处,张序出来露了个脸,“开门。”
守门的杨四立即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给他们把门打开,三辆装甲车继续开进城门,高高的铁皮城门在他们进城后又沉重的关上,隔绝一切丧尸的威胁。
等刘铭他们的装甲车走远看不到后王四嫌弃的呸了声。
他同伴看到了也没说他,对烈日的高层他们可没什么好意。杨四哼哼唧唧,骂骂咧咧的继续拢着手,窝在椅子上睡了,末世的晚上可冷得狠,他们穿了军大衣还是有点受不住。
正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狗叫声,杨四皱眉,无意识骂骂咧咧了一句没管。
然而那狗叫声却一直不消失,过了会儿竟然还有爪子扒铁门的声音。
爪子扒铁门?!
杨四和他同伴立即起来,以为丧尸来了,低头一看。
“呜汪~,呜汪~”一只灰扑扑的金毛全蹲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哈着嘴,用一只爪子刨门,黑葡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们俩,在让他们开门。
杨四恼怒的吐了口口水,“草,什么玩意儿大晚上的也挠门,不知道你爷爷要睡觉啊!”
赵丞看了眼,“这是刘铭的狗吧,我们开门吗?”
杨四冷哼,“开什开,他们自己都不带着狗回来我们给开什么。”
他可没少受刘铭他们的气,刘铭他们惹不起,他的狗这种不能说话的畜牲他还收拾不了?
他转了转眼珠子,有了。
而城墙下的金毛抓了会儿门,都没人给它开门,两人看了它一眼又退了回去,不给它开门。
它全力追着车子奔跑,后面车子太快,它不吃不喝体力消耗大跟不上就渐渐的落后了,到后来完全看不到车子了,这一路是凭着它的嗅觉找回来的。
它又累又饿又冷,跑了一下午加大半个晚上,它实在熬不住了,停下抓门的动作目不转睛仰头看着城墙上,寒风呼呼的吹着,吹得它瑟瑟发抖。
城墙上已经没有了人,而门后也没有人给它开门,夜死一般的沉寂,它期待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来,失落的垂下脑袋。
周围一片空旷,没有树,没有草,只有这钢铁铸成的城墙,它站了起来,一瘸一瘸走到墙边,挨着墙角,蜷成一坨,把咬回来的那截藤蔓团成一团,用好的那只爪爪抱在怀里,忍着断肢的痛,闭上了眼睛。
末世的寒风如冷刀一般,能刺入人的骨头里,金毛太累了,一边冻得直哆嗦,一边竟也昏昏欲睡起来。
就在它即将睡过去时,“唰!”头顶突然倒下来一盆冷水,全数倒在它的身上,瞬间把它冻了个透心凉,凉得它脑袋瞬间就扬了起来,“汪!”
“哈哈哈,”楼上杨四赵成看它被冷水泼住了,笑得前俯后仰,“活该哈哈哈,看你这个狗样,看以后你的主人还敢不敢鼻子看人了!”
冰冷的冷水顺着毛发股股流下来,把它的毛全部都打湿了,真正成了落汤狗,金毛无言的看了两人一眼,温和的眸子看起来就如同古谭一般死寂,像行将就木的老人,没有希望。
它垂下脑袋,站了起来,把藤蔓放远点,抖了抖毛,把水甩出去。
然后一瘸一瘸往城门外走了一段距离,确定城上的人不能再倒水了再就着湿漉漉的身子团成一团,瑟瑟发抖,紧紧抱着怀里的藤蔓,仿佛它是唯一的温暖。
杨四看它在远处团成一团,竟然还知道走远,他再倒不了水了,冷哼一声,“还知道躲,贪生怕死,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