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厚重的大门,很快便被关上,有人从外面,落了锁,没有梵霄命令,一个都别想出去。
洛西站在原地,阴冷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此刻,众人都知道梵霄那句话,绝不只是说说或者试探他们的而已。
这个男人,比他父亲更加冰冷绝情,杀伐无由,只可惜,他们到现在才醒悟,已经晚了。
空气里,很快便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撕心裂肺的哀嚎求救声,如同午夜地狱归来的鬼魅一般,压在人心口。
与此同时,书房。
男人浑身冰冷得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温度,泛着白光的镜片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此刻满是冷冽杀意。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从前便是如此,仿佛只有黑暗与血腥,才能让他找寻到一点活着的感觉。
“砰——”
书房大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男人浑身裹着一股极其骇人的森冷气息,半晌后,他仿佛才回过神来,他双眸有些空茫的看向书房大门。
进来时,他落了锁,他怕自己会失控,如同当年一样,亲手握着刀刃,刺向自己最亲近的人。
大门外,锦时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她一边拍门,一边急吼吼的道:“开门啊!宝宝,你再不开门,我要踹门了!我数3声,3——2——1——”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3声之后,锦时毫不迟疑的提起脚,猛地一脚踢向书房大门。
然而,她一脚刚踢出去,大门便“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梵霄站在大门口,已经掩去周身冷戾杀意,幽暗的眸子,一错不错的落在锦时身上。
锦时见状,赶忙收回脚上的力道,好不容易才刹住腿,想也没想,便黑着脸,脱口而出,“你给我站好!你怎么回事?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闹小脾气,锁门?你现在都学会锁门了,今后我们结婚了,那还得了?你是不是下次都准备爬墙了?嗯?”
事实上,在看见梵霄那一瞬间,锦时悬浮的心脏,才回到自己身体。
她本来是担心梵嵘回来之后,梵霄会有危险,却没想到,刚好那么巧,刚才在议事厅出了那么大的事,虽然洛西说得很隐晦,但她多少还是猜测到一些,所以,这才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梵霄立在书房门口,幽暗的视线,一点一点的彻底暗了下去,男人神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锦时就是感觉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仿佛极其痛苦的样子。
短暂的沉默之后,男人忽然哑声开口:“我错了。”
锦时一听就炸毛了,“哼!你别以为一句错了,我就轻易原谅你了,你说说,哪里错了?”
男人冰冷的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周遭一阵诡异的死寂,所有人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暗自为锦时捏了一把冷汗,唯有洛西,却是暗松了一大口气。
虽然,这狗粮冷冷的往脸上胡乱的拍,但只要锦时在,他家家主大人,应该不会暴走了。
一时之间,洛西看向锦时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一方面,他庆幸锦时恰好赶了过来,安抚住了梵霄,但另一方面,他又十分担心一件事……
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不再坚不可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