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抱着秦冰,下了一层台阶后,眼神盯着黑袍身影,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隐含着一丝愤怒,说道:“是你做的?”
这一刻,良人心中以无所顾忌,就算是拼着经脉爆裂,他也要用一丝元气将银甲傀儡放出,以雷霆之势抹杀了眼前之人。
黑袍身影一直坐得稳当,就好像没有看到过良人的过激反应一样,把玩着指尖,缓缓言道:“如果你是指救了她和你,那的确是我做的,可如果不是,那也不会是我做的。”
“哼!不是你难道这里还会有别人么?”良人语气有些不满,似是在质问对方。
不过在良人的心底,却也将那一种可能排除掉了。黑袍身影是断不会在事后对秦冰下手的,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好心”的救下他们两人呢?
只不过,良人到现在都没有看出来对方的“好心”,究竟为何。故此他刻意这般说话,就是想探探对方的底,他禽清楚,既然黑袍身影能将他叫到这里来,又让他看见秦冰昏迷的状态,那么一定是有着某种目的所在。
如果是有求于他,那么自己的哪样能力,在对方的眼中呢?
“如果你觉得你现在的身体还能撑得下去,就一直抱着她好了!”黑袍身影只顾着绕动自己的指尖,但是她的注意力却始终放在良人的身上。
说实在,良人的确有些费力,他受了伤,本就体弱,加之秦冰体内莫名的寒气侵袭到他的身体上,若不是一直硬撑着,早就一头栽倒下去。
闻言之后,良人看了看黑袍身影,最终还是先将秦冰放在了身后那张床上,轻抚了一下面颊,之后转身走向堂下。
步伐很是沉稳,乃是良人刻意为之,他不想要被黑袍身影看出他身体的不适来,眼神一直打量着对方,但是黑袍身影的心境再一次领略到,果真淡定从容,难怪会爬到黑衣人组织中的殿使地位。
在黑袍身影的对面座椅上落座,良人仍是那样盯着对方,不得不说的是,虽然黑袍身影被袍子笼罩着,但是从坐姿上也能看出几分曲线来,尤其是面上仅留出的眉宇,细长的眉梢微微陡立,颇显英气。
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堂中的气氛极为沉寂,并且有些诡异。
后来,还是良人耐不住性子了,他可没时间陪这位大小姐白白消磨下去,现在秦冰生死状况不明,应当及早医救。
“不知殿使大人可曾知晓我那位同伴的病状?”
话到此处,黑袍身影有些吃惊,却是眉头微挑,继而用清冷的语气说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救下你们?”
“既然阁下已经伸了援手,在下自当感激不尽,不过我现在关心的还是我那位同伴的安危。”
良人口上这般客套地说着,心底却是有些微怒,你说你救都救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置我于死地,我还有必要管你为什么救我么?
这份情,良人自愿领了,只不过他现在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说难听点,就是堂堂正正的恩人,良人自然感激,但若是目的不纯,那就别怪他良人翻脸不认人。
黑袍身影何等聪明,自然也是听出了良人的意思,也不作怒,继而说道:“起初我并不想就你们,但是救下来之后,的确有着我的用意,但在此之前,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来历。”
“我?在下区区一个山野之人,恐怕要让殿使大人失望了。”
“哦?是么?如果随便的山野村夫都能来到月落之森的内围,又是同二阶荒兽一并来此,那么他一定不是寻常人。你说呢?”
良人摸了摸鼻子,一直擅长口舌的良人,却没想到对方的话语这般犀利,说下来之后,竟然让他无言以对。
不过良人还是讪讪笑了笑,道:“那么殿使大人又是何等来历呢?”
“我是谁其实取决于你是谁。”
良人坐在座椅上的身躯有些抖动,不是身体发作,而是心中在抖,他想要看清楚那张黑面之下的面孔,但是却不得而终。
无奈,良人思忖片刻,下定了决心,说道:“在下任亮,乃是苍莽山中的一个小宗门的弟子,现在殿使大人可还满意否?”
“哪家宗门?”
“云凡宗!”
良人说的都是假话,但说话时的表情很自然,黑袍身影盯着良人的眼睛看了半晌,从对方的眸光中,闪烁着一道精光,也不知黑袍身影在想着什么。
“她是自己身体所导致的,如果你想要救她,那么我们之间应该可以好好谈谈!”黑袍身影突然将话锋一转,目光看向床上躺着的秦冰,不重不轻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