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两两的衙役分开站着,耷拉着脑袋,撑着棍木,蔫蔫不振。
楚轻皱皱眉,却也没多问,直接进了后院。
刚进去,就看到秦捕头郁郁不欢地坐在石桌旁,眉头锁着,一个“川”字很是明显。楚轻心想,大概是衙门的案子,她也没多问,揉了揉也有些痛的额头往房间走。想着,下次不能跟聂老板饮酒了,万一喝醉了被发现了女子的身份,就大大不妙了。
只是还未等她走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秦捕头的声音,问道:“楚公子,你可有时间?”
楚轻奇怪地扬扬眉,难得听到秦捕头这么悠闲,转过头,朝秦捕头走过去道:“秦捕头,怎么了?”
“坐。”秦捕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表情依然凝重。
院子里有点暗,远处点着一盏灯,照得秦捕头的脸愈发愁眉不展。
楚轻依言坐了下来,缓声问道:“秦捕头有什么话尽管开口,能帮上的,楚某定不容辞。”秦捕头帮了她,她懂知恩图报的道理。
秦捕头长叹一声道:“若非事情太过棘手,我也不会叨扰到楚公子你这里。”他知道楚轻在想办法查刘家的事,可这件命案牵扯甚广,他不得不来求助。
楚轻见他说的太过严肃,也坐直了身体,想了想,问道:“可是这几日的命案?”
“是。”秦捕头颌首道:“想必楚公子这几日也有所耳闻,这段时日龙门镇出了人命,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不,连着今日,是已经死了五个人了。”秦捕头垂着眼,唇紧抿着,显得严肃而又认真,也带着一丝懊恼。
“死了五个人?今日又死了两个?”楚轻诧异道。楚轻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因为若是简简单单的又死了两个人,怕是秦捕头也不会这么难办。
“是,死了两个人,一个是何员外家的公子,一个是刚刚被害的第四名女子。”秦捕头头疼。
“嗯?何员外家的公子?他是怎么死的?死在何处?”楚轻抓住重点,一一问出来。
“……就死在衙门。”秦捕头握紧了拳头,道:“还是我从头来说一遍吧。这件命案拖得太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个女尸。闹得龙门镇沸沸扬扬的,人心惶惶的。所以,府尹大人就下了命令,让三日内破案。”
楚轻点点头:“这个我听到了。”
秦捕头继续道:“本来这也没什么,案子虽然是急了点,可只要能破了就好。只是,早上的时候,钱仵作来找我,说是找到了嫌疑人,就是何员外家的公子何成。这何成是龙门镇一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先前死的那三名女子死前几个月都曾经被他调戏过,加上那三名女子死的时候都怀有身孕,且都是未出阁的女子,所以,经过排查,那何成最有可能。”
楚轻眉头也拧了起来,问道:“所以你们就抓了何成?”
秦捕头点头道:“是,我向大人拿了手书,把何成给带来了衙门,只是没想到,何成大力反抗,说他没有杀人,情绪激动之下,竟是……猝死了。”偏偏这何成身份并不简单,何员外家与府尹何大人是一门的关系,正好何成就是何大人的亲侄子,于是,这件事彻底捅了一个大篓子。
楚轻沉默了下来,道:“那第四具女尸是怎么回事?”
秦捕头道:“那具女尸刚好发现在何成被抓的那一段时间,所以正好排出了何成的嫌疑,可没想到何成就这么死了。他的叔父正是大人的上头府尹何大人。府尹何大人怒不可支,限令大人明日日落之前破案,否则,他将上报朝廷,重重治大人草菅人命玩忽职守,以及整个龙门镇衙门的重罪。”本来何成身体就不好,有心脏的疾病,可偏偏他死在了衙门里,他们也难辞其责。
钱仵作也知道自己捅了篓子,这会儿就跪在大堂里,不敢起身。
他立刻就去问了邻近镇里的仵作,都没人敢淌这摊浑水。
于是,他不得不求到了楚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