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捕头看到她,眸色里闪过一抹凝重,等她靠近了才道:“我有事与你说。”
“什么事?”楚轻看清楚他的表情,心底涌上一股不安。
“两个时辰前,刘家有人来投案自首了。”秦捕头道。
“投案自首?是谁?”楚轻猛地抬头,眼底迸射出一道厉色。可对上秦捕头沉重的眸仁,瞬间眼底的亮色黯淡了下来:“不是刘夫人对不对?”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认罪?怕是看到事情要暴露,所以找了个替罪羊?
“是刘夫人的乳娘,说阿宝是她杀的。她自小带着刘夫人,看不惯有人背叛刘夫人,所以就一时想不开下了杀手,甚至把行凶的锤子也拿了过来。还有两个小厮当人证,这次人证物证都在,怕是不好办了。”秦捕头沉声道,看楚轻脸色不对,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徐大人怎么说?不再审讯一下那乳娘吗?”难道就要这么草草结案?
“乳娘……包括那两个投案自首的小厮,一入大牢就自尽了。”死无对证,这才是最难办的。
“……”楚轻攥紧了手,她想问衙门是怎么看守的?人怎么能死?为什么不去再查?
“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刘夫人清楚,所以这件事大人也很难办。衙门里还有命案要查,你先好好休息,等晚上回来再详谈。”秦捕头似乎真的很急,只稍稍安慰了楚轻两句,就匆匆离开了。
楚轻坐在院子的石桌上,许久都没回过神。
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深处蔓延开,她头疼地趴在石桌上:她就这么认输了吗?她不甘心。
楚轻就这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隐约有声音传来。
“……秦捕头,这件事要怎么办?已经死了三个人了,惊动了府尹大人,府尹大人让三日内破案,若是破不了,怕不仅仅是我们,连大人都要被拖累了。”
“去查,让钱仵作再去勘验那三具尸体找出蛛丝马迹!这三天不吃不睡也要查出来!”
“是是,属下这就去办,只是若三日内还破不了呢?”
“这不是你管的,先去办!”
“……”
楚轻醒过来,坐直了身体,发现她还坐在石椅上,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斑驳的树影间,一盏微弱的灯照亮了不远处秦捕头与捕快的脸,很快捕快就离开了。秦捕头扫视了一圈,看到楚轻有些诧异,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睡?”
“衙门里出事了?”楚轻想到先前听到的死人,问道。
“已经让人去查了,还在想刘家的命案?”秦捕头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
“是,乳娘死了,那女尸的那个孪生姐妹呢?可找到了?”楚轻道,这怕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了。
秦捕头摇摇头道:“找不到,像是从龙门镇蒸发了一样,我已经派了衙役到处张贴了告示。一旦有人见到了她,就会前来禀告。只是,这机会怕是很渺茫了。你,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一个人要是想躲,有很多种办法。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若是那孪生姐妹已经遇害了,怕是即使三年五载也休想把人给找到了。
楚轻垂下眼,眼底闪过一抹晦暗,许久,才怔怔颌首道:“我知道了,那刘家能再去查看吗?”
秦捕头摇头:“不能,因为凶手已经自尽,死无对证根本没有别的理由再拿到搜查文书,大人也很难办,希望楚小哥你能体谅。”
楚轻无力地摇摇头,可就这么放弃了,她很不甘心。
秦捕头似乎忙得很,很快又走了。楚轻坐在石桌旁,望着前方斑驳的树影,难道,她真的还要再想办法进一趟刘家?只是刘家既然敢栽赃陷害她,难保这次没有第二手准备。若是这次进去再被设计,怕是很难善了了。
那么她只能寻找第二条路了,就是想办法借着别人去想办法寻找蛛丝马迹。
楚轻托着下巴点着脸侧,最好的人选不过是那余公子,他看起来很有背景,可他愿意吗?楚轻不知道,更何况,她若是求到他们头上,怕是需要更大的代价来还。不到万不得已,楚轻不想去找那个神秘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