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如面柳如眉,管家你是不是瞧着阿宝姑娘即便是死,也是死得很好看?”楚轻若有所思地他看过去,乌眸发黑,盯着人让管家浑身冒冷汗。
“是、是很好看又怎么了?阿宝本来就是我们刘府长得很标致的……”管家开了个头就止住了,瞪向楚轻:“这又跟阿宝的死有何关系?”
“自然是有关的,因为人死之后只有冰冻过才会出现这样的芙蓉面。因为尸体经过冰冻,脸色经过润泽会变得很好看,所以才会有芙蓉面一说。”楚轻面无表情道。
管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场的人脸色都变得极为微妙:“你说是就是,也许只是因为阿宝长得好看呢……”他忍不住反驳。
楚轻嘴角嘲弄地弯了弯,道:“除了这个自然不能证明,不过她流血的七窍却恰恰证明了我的猜测。”
“七窍流血?”这次问的是秦捕头,他严肃着一张脸,若有所思。
“是,人死之后,血液不再流动,在体内慢慢凝聚成死血,可人死之后经过冰冻,再放出来化过之后,淤血却会融合冰水流出体外,流出的血水从七窍出来,自然就成了七窍流血。”楚轻的话落,众人猛地朝阿宝的尸体看过去,浑身更冷了,甚至连四周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秦捕头眉头皱得更紧,干脆直接上前,朝阿宝的尸体看过去,伸手摸了摸脸,入手一脸的水,站起身,更是若有所思,却没说话。
楚轻也没再开口,她拿捏不准这秦捕头会不会信。
半晌,秦捕头才转过身,却是朝身后也跟过来的老仵作道:“钱仵作,他说的,可有根据?”
老仵作左看右看,脸色不怎么好看,摇摇头:“老夫闻所未闻不能给秦捕头明确的答案,要想知道,还需要再回去察看典籍。”
“也就说如今证实不了?”秦捕头眉头皱得更紧。
“……是。”老仵作颌首,可他总觉得这后生说的很有道理,毕竟当时检查的时候他也觉得奇怪,可这什么芙蓉面,他根本就没听过,事关命案,怕是也不敢贸然开口。
管家在一旁一直挂着耳朵听,听到这,急忙道:“秦捕头,这小子肯定是胡乱说的想要推卸责任,连钱仵作这么有经验的仵作都没有听说过,他一个毛头小子又知道什么?当时这里只有他跟阿宝,府里的人白日里还见过阿宝出现过,说什么死了十二个时辰了,怎么可能?秦捕头你可一定要为阿宝伸冤啊!”
秦捕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并未理会管家的话,转头看向楚轻:“你可知她的死因?”
楚轻摇摇头:“不知。”这才是她觉得诧异的地方,即使她看出这阿宝死得时辰不短,却偏偏找不出她是怎么死的,就算是要详看,怕是要解剖才可以。
“来人,把人带回去,尸体也带回衙门放在停尸房,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秦捕头按在腰间的手猛地抬起一挥,直接率先走出了大堂。
随即,衙役开始搬尸体,钱仵作经过楚轻身边时,多看了他几眼,却还是摇摇头走了。
楚轻抿着唇,想开口唤住秦捕头,却也知道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怕是这场人命官司,自己黑锅是背定了。如今只希望这秦捕头是个好的,否则这一进大牢,再想出来怕是难了。
楚轻跟着衙役出了刘府,管家一直瞅着她出去,才露出一抹诡笑,咣当一声,把府门关闭了。
楚轻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眼,眉峰隆起,怕是刘家的人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专门给她设计了这么一场好戏。师父死了,连她也不放过,到底师父是为何死的?他们为何这么迫切地想要斩草除根?
她若是想要继续查下去,如今能做的,怕是要先给自己洗脱嫌疑,否则,她怕是要步师父的后尘了。
楚轻被关进了龙门镇县衙的牢房,牢头把她推进一间破旧的牢房里,就不管她了。
“这位大哥,我何时才能见到大人?”楚轻在身后询问。
“想见大人?”牢头哼了声:“进了这里的,想再见大人就只能等开堂审讯的时候了。”
楚轻望着老头离开的身影,无奈靠墙坐在了稻草上,双手环膝,下颌抵在膝盖上,一下一下地轻点着:她相信自己推测的是没问题的,那具尸体死了已经有十二时辰以上,可她明明一个时辰前还见到了活得阿宝,所以,若是她猜得没错的话,这刘家,应该是有两个阿宝,且是双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