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完全不同。
顾玙这几日阅览群书,追根溯源,发现最早的一批修士领悟法力神通后,没有远离群体,而是护卫一方,保族群安稳,并一直很好的传承了下去,以入世为己任。
百姓也有趣,这里的道不是宗教,百姓无需信仰,更无须进献香火。
正因如此,才产生了非常独特的社会体系。
就拿贞阳国来说:首先国主即道主,国主之下,便是政、道两套班子。政务一般由大臣处理,颇似明朝的内阁制,国/道主更像是一种象征和底气保证。
道务方面,道士有非常严格的品级官职。中央设崇玄院,总理天下治所,最高道官叫道录,正一品。
地方设十二治所,最高官职叫都功,正二品,下设都监、道正、高士等职。治所下面,又分府、县两级宫观,府级观主四品,县级观主七品。
夏国的道士算出家,这里不,只是一种特殊的有能力的身份,不忌荤酒,可以结婚生子。
想当道士,得通过审验考试,再由治所发放凭证。此后,每年也会进行考核,不合格者逐出宫观。
那道士自成一体,平时都负责什么?
多了!农业方面,培育种子、灵植,使土地肥沃,粮食增产,另有行云布雨,让全国风调雨顺,水系安稳。
工业方面,比如鹿鸣的县城和大路,便是道人规划、参与建造。
更别提日常的斩妖除魔,保境安民等等。
“……”
顾玙翻完了一卷厚厚的书本,见窗外细雨停歇,阳光初露。
这样的小世界,着实出乎自己预料,一时间千头万绪也不知是好使坏,何优何劣。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样的社会非常有趣,也不枉他下界走一遭。
…………
“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孩儿一直呆在家中,读了一本《方舆胜览》,觉得非常有趣。”
晚饭之前,顾玙在后宅见到了自己的老爹陈靖。陈靖进士出身,标准的读书人,表面严厉,实则对幼子非常疼爱。
听到不学无术的儿子竟然念了书,不由点点头,但还是教训道:“杂趣见闻可丰富阅历,但有时间还需看看经义文章。”
“孩儿明白!”
顾玙十分乖巧。
陈靖对他的态度颇感意外,笑道:“你经此祸事,倒长进了一些。那曹化彰好歹跟了我几年,此番忠心护主,你明日去看慰看慰。”
说着顿了顿,又道:“对了,还有一事。鹿鸣观的春考刚有消息,两名弟子得了下下,已被逐出观门。按照惯例,县观会在乡里各族选出两名新人。你也准备准备,秋考时去试上一试。”
“是!”
见他如此痛快,陈靖愈发奇怪,道:“你不是一向厌恶玄法道学,为何突然转了性子?”
“孩儿惹出大祸,害的忠仆惨死,深感往日顽劣,有愧父母教诲……”
顾玙早备好草稿,巴拉巴拉说得跟真事似的。
“好!好啊!”
陈靖一听,心气是真顺了,大感门楣有望。
总之,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陈靖又去找几个门客清谈。主母魏氏则把顾玙叫到跟前,却是为了青芽一事。儿子开口,母亲自无不舍,只是言语间温柔婉转,似有未尽之意。
顾玙莫名其妙,结果一位老嬷嬷追出来送了几步,才做了番语重心长的告诫,道年少精贵,早泄伤身云云。
早泄个粑粑啊!我才九岁!
老顾敢发誓,自己来这天,但被干懵逼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人间六十多年。
而这种郁闷在他回到居处时,瞬间达到了顶点。
“少爷!”
青芽拎着个小包袱,眉目愁怨的在院子里等了好久,扯出一抹笑容道:“夫人让我来贴身伺候,还调了两个小厮,两个丫鬟……都过来,见过少爷!”
当即,四个新人过来见礼,男的不过十二三,女的不过八九岁,看着都头疼。
顾玙随口敷衍几句,连名字都懒的问,只道:“你们自去安顿,青芽,你随我进来。”
青芽脸上一白,揉了揉衣角,还是低低应了声:
“是!”
(明天去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