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雨烟伤势很重,宇文冲替他疗过伤后轻轻替她盖上被子,云小龙只是些皮外伤,休息片刻便能行动自如了,二人走到客堂,云小龙低头向宇文冲说道:“对不起。”宇文冲道:“怪不得你,雨烟的性子我是了解的,你们侠义心肠,我喜欢还来不及,只是以后别再如此鲁莽了。”云小龙道:“宇文先生教训的是。”
第二日一早,宇文冲便又去了苏州城打探采花大盗的下落,席家五姐妹听闻妹妹受伤纷纷前来探望,云小龙也坐在一旁为席雨烟削着果子,席穆苒道:“你们二人去抓采花贼也不叫上我们五人,咱们的北冥诛仙阵定然能打败那几个贼人。”席雨烟身负内伤,声线微弱道:“是我轻敌了,那四个人的武功实在是厉害。”席红颜道:“师父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你在这安心养伤,有云小龙照顾你,我们五人先去练剑了。”说罢五位席姑娘便走了,云小龙将苹果放到席雨烟手中道:“你的伤还疼吗?”席雨烟道:“好的多了,内伤怕有几个月都不会好了。”云小龙道:“你别伤心,在这躺着不是也很好吗,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我进城去买给你吃。”席雨烟摇了摇头,兀自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去。
又过了十日,席雨烟的伤势已好了许多,这说想吃蜜枣,云小龙便在午时骑马出了藏龙村,正行至十里坡,便见到了一红衣姑娘站在坡下,那姑娘生得实在太美,便是比起席雨烟来也是更胜了一筹。
“我被恶人困在此处,还请公子帮忙解穴。”这红衣姑娘正是慕容鑫。
再后来的事,云小龙便记不清了。
待他再次恢复了知觉已是第二日未时,云小龙努力的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事,席雨烟双目含泪的坐在床前,云小龙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命大得很,你别难过。”席雨烟道:“都怪我想吃什么蜜枣,不然你也不会被乾坤宫的人打成重伤。”云小龙道:“那姑娘太蛮横了,不过她的腿法倒真是厉害,我毫无还手之力。”席雨烟道:“那姑娘是乾坤宫宫主钟若音的妹妹,使得是降魔十八腿这门功夫,你当然抵不过了,钟门主与那慕容姑娘正在论剑台那边,我带你去见见她们吧。”席雨烟将云小龙伏下了床,云小龙只觉全身疼痛无比,左脸上还印着一个紫色的脚印,到了论剑台,见席家五女正在台上舞剑,宇文冲陪着两个女子坐在一旁观赏,宇文冲抬头正见云小龙二人走来。
钟若音见是昨夜救起的那白衣少年,忙起身道:“这位公子已经没事了吗?都怪我妹妹太莽撞了。”云小龙躬身道:“钟门主不必自责,也不能全怪这位慕容姑娘。”慕容鑫道:“你倒蛮会说话的吗?听宇文冲说你真的不懂解穴之法,昨日之事对不起了。”云小龙见慕容鑫手中拿的竟是松纹长剑奇怪问道:“这剑”慕容鑫道:“是我的战利品,昨日我打赢了你,你的剑就归我了。”席雨烟道:“这是什么道理,你这不是明抢吗?”宇文冲道:“烟儿,不得对客人无礼。”慕容鑫道:“无妨,席雨烟,你可认得我吗?”席雨烟道:“不认得。”慕容鑫道:“我的舅舅便是上官玉,当年若不是他救了你们姐妹六人性命,你们早已没命了,所以论起来,我就是你的主子,你怎么好帮着外人说话。”
席雨烟道:“不错,我的命的确是他救的,他要是后悔了,我还给他便是了。”慕容鑫闻言气道:“你你这人简直岂有此理,好,你想死是吧,我替我舅舅成全你成全你。”席雨烟道:“请便。”慕容鑫一掌朝她打去,席雨烟不躲不闪,宇文冲与钟若音也丝毫未动,他们知道慕容鑫是不会真的打出这一掌的。
云小龙却当了真,眼见席雨烟便要丧命掌下,急忙拦在她身前,举掌迎了上去,慕容鑫只感手掌一痛,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掌本就只有一成功力,而云小龙却出了七成,尽管在重伤之下,慕容鑫的左臂也被震的一阵疼痛,慕容鑫道:“又是你,我都放过你一次了,你却自己送上门来,好,英雄救美是吧?我先打你,再打她。”
慕容鑫一脚踢出,云小龙举掌迎上,慕容鑫在他掌上一蹬,越过他头上,右脚闪电般地踏在了他的后心之上,云小龙一个趔趄向前扑去,慕容鑫落地后又反踢一脚,那一脚来得甚疾,云小龙根本不及躲避,被一脚踢得飞扑了出去,钟若音见状忙出手接下了云小龙:“云公子,你没事吧?”云小龙道:“背上好疼。”钟若音伸掌在他背上一按,云小龙“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钟若音道:“我已帮你打通了那穴道,我妹妹不懂事,你别介意。”复又对慕容鑫训斥道:“你若是再胡闹,我现在就将你送回燕国。”慕容鑫闻言忙收了性子,乖乖地坐在了一旁。
席雨烟扶过云小龙走向半里外的河边,随即又有些生气道:“你明知不是她的对手还要逞强,我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吗?”云小龙道:“我是你的朋友,当然不能让你置身危险之中了。”席雨烟脸色微红道:“傻瓜。”复又说道:“以后你不许再去招惹那个慕容姑娘。”云小龙道:“那慕容姑娘不像恶人,不会杀我的,我的剑还在她那里呢,那把剑我本来是要送给你的。”席雨烟道:“我才不要你的宝剑。”云小龙道:“我不会使剑,留在身边怕招来祸端,我思来想去,还是送给你好了。”席雨烟道:“剑的事以后再说,这几日我们养好内伤,勤练武功,以你易筋经的功力,那慕容鑫一定不你的对手,到时候你与她比武,再将剑给赢回来。”
忽听一人道:“易筋经算什么,你尽管练,本姑娘一定会让你知道我们乾坤宫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席雨烟气道:“你这人,怎么偷听别人说话。”慕容鑫笑道:“我才没偷听,只是刚碰见了,这河边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来。”席雨烟闻言更是不悦:“我不想看到她,我要回房去。”云小龙道:“你伤势严重,可别生气,我这就送你回房去。”慕容鑫摆弄着手中的松纹剑也不理他们二人,席雨烟见她那爱不释手的模样更是生气,那剑云小龙说过是要送她的,对席雨烟来说意义非凡。“我们走吧。”云小龙搀着她向村内走去,慕容鑫一抖长剑,长剑跃鞘而出,慕容鑫接下长剑,向河边的柳枝上一削,柳枝齐齐落了下来,慕容鑫喜道:“果然是宝剑。”
席雨烟回到房中,独自坐在椅上生着闷气,云小龙安慰道:“你别和那慕容姑娘一般见识,她是燕国公主,自小娇生惯养,与我妹妹一般孩子气。”席雨烟哼道:“你怎么和谁都这么客气,人家欺负了你,抢了你的东西,你还不以为然。”云小龙闻言道:“我的东西我当然要抢回来了,那剑是我要送给你的,我现在就去练易筋经,到时候光明正大的教训一下这慕容鑫,你就别再生气了。”席雨烟道:“那慕容鑫根本就是存心刁难,她的降魔十八腿虽火候尚浅,却已是厉害无比,短短几日,就算我伤势复原与你联手也未必能胜,更何况你与她单打独斗。”云小龙道:“你放心好了,我现在便去练功。”
云小龙回到房中打开易筋经仔细钻研了起来,据经上而言:“月圆之夜,在山顶盘膝而坐,吸取日月精华,便能事半功倍,若不是满月,则进步便会慢上许多。”云小龙忽的想起,今夜正是十五,这两晚都是月圆之夜,这夜月朗星稀,云小龙爬至卧龙村的狼山之顶,在崖上修习着易筋经上的内功,只觉月光落在身上似有丝丝热气萦绕体外,丹田更是炽热无比,云小龙控制着这团真气在经脉中缓缓流动,待再一抬眼,已是第二日天明,云小龙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只觉畅快无比,没有一丝困意,反而精力充沛,复又将金刚掌法的前十式练习了一遍,才下了山去。
席雨烟的伤势已好了许多,此时正在厨房准备早饭,席雨烟见云小龙走进了厨房便问道:“你怎么起的这么早?”云小龙道:“我在狼山上练了一个晚上的内功,这心法真是神奇,我竟不觉得有一丝疲惫,反而精神百倍,不过练功时确是半睡半醒,我体内的真气较之前凝练了许多,我一定回把松纹剑夺回来的。”席雨烟闻言不由得心生一阵感动:“我又不稀罕那把剑,我昨天只是说些气话,你伤势尚未痊愈,如此急于求成,此乃是习武之人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