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透过模糊的泪眼,凝视着这个尊敬了多年的老者,心里极度的失望,也极度的绝望。苏珢初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看她,目光柔和而怜惜。他可以感觉到杨羽此刻的悲凉和愤怒,然而真相就是真相,它迟早都会击碎所有虚幻的温情,让人看到背后那张冷酷的、已被私欲所扭曲的卑劣面孔。
“父亲,孩儿最后一次求您……把解药给他,回头吧……”杨羽的声音,此刻已变得零落而又颤抖,杨国公那闪过杀机的眼睛,令她心寒彻骨,却又不能逃避,“天道自在人心,如果不能悔悟,您就是杀十个苏珢初,也于事无补……”
杨国公的脸仍如封冻的江面,并无丝毫融化的迹象。虽然此时他还没有下杀手的意思,但那绝不是因为父子之情,而是碍于三军全部都在他的手中。他多年培养的心腹,力量之强大,不得不让他敬畏的身份,不能随心所欲地处置。
但是僵局总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在片刻的犹疑后,杨国公抓住苏珢初,将他提了起来,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尖啸。杨羽知道这声尖啸的含义,慢慢闭上了眼睛,沉默而冷淡地静立着。
父亲,你可知道到,儿子此生爱上了最不可能的人,就是苏珢初。只不过是想把真相告诉父亲,父亲怎么做,思绪这来吧。
当绵长高越的啸声在空气中荡尽最后一丝余音时,几个侍卫一前一后飞快地从远处奔来,只有几个纵跃,便来到了茅亭前。令人惊讶的是,几分钟不到,虽有的侍卫全部集合在了一起,就连装束一模一样,居然也是穿着黑色的风衣,头上相同的抹额,杨国公只看了一眼,就明白杨羽是有备而来的来。
“父亲,”杨羽此时当然也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脸色顿时有些发青,忙来到杨国公面前行礼,“父亲,如果您不交出解药,怕是我孩儿我今天也要造反了……”
“来人,把杨大公子,给我带到柴房之中。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来,也不许任何人与她接触。”
“是。”
管家显然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还不了解状况的人,所以立即吃惊地冲上前来,问道:“杨大公子,您这是犯了什么错吗,您为什么受这样的惩罚?”
“尤其是你,不管是谁。没有得到我的许可,绝不准踏入这里一步!”杨国公眯了眯眼睛,声调更加严厉。
“父亲……”
“,杨羽凄然一笑,胸口翻绞着与过去所信奉的一切完全割裂的痛楚,“不用再说了。父亲想教一些新的东西给我,可是我学不会,也不想学,宽恕孩儿在也不能为您效力了。……”
管家茫然地看了看他,再回头看看杨国公铁板似的脸色,显然没有听懂。这时有一名仆人走上前来,拉了拉杨羽的胳膊,示意他跟自己走。杨羽没有反抗,顺从地转过身来,用哀凉的眼神看着杨风,道:“我以后在也不是杨家大公子,父亲的这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