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染不知道阮安西要带她去哪儿,但她不害怕,她知道病秧子不会害她。
车开着开着,阮安西竟然不说话了。
扭头一看,睡着了。
他虚弱地绻缩在车椅里,微眯着眼睛,几乎听不到呼吸。
宁染突然想,他死了,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他其实真是长得挺好看的,眉目清秀,就是太瘦太白,不然他这样的尖脸男生,是少女们的最爱,最适合组男团了。
睡着的他身上没有阴森和狠戾,安静而平和,像一个久病的孩子。
宁染心生怜悯。
虽然知道阮安西并不需要怜悯。
宁染示意司机停车,让病秧子好好睡一会。
可车刚停下,阮安西就挥了挥手,“继续往前开。”
“你没睡着啊?”
宁染愣了一下。
“我这样的人,如果睡着连车停下都不会醒,那我早死了。”
阮安西闭着眼睛说。
宁染想想也是,他是刀口舔血的人,警惕性自然超过普通人几倍。
司机只好继续往前开,阮安西则继续睡。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睡着,宁染也不确定。
索性自己也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神奇的是宁染也竟然迷迷糊糊处于半睡状态,感觉好困。
和这么危险的人在一起,竟然还能犯困,宁染都佩服自己。
这时车停了,是阮安西叫停的。
车到一个山脚下,那里一家农户,只有一家,孤零零的建了房子在哪儿。
“你要干嘛,准备偷鸡摸狗吗?”
宁染问。
“在这吃饭吧。”
阮安西说。
“啊?
这是农户家,又不是餐厅,你吃什么饭?”
“农户家当然有饭吃了,你真是跟着南辰混蠢了。”
阮安西叹了口气。
然后扭头对司机说,“去,说我们是来旅游的,想在他家吃餐饭,看有什么吃的,不行杀只鸡也可以,给他付钱。”
司机得令而去。
很快回来,后面跟着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都是本地人,一看就知道是农民。
“老板,有吃的,如果不嫌弃,就请下来坐吧。
农村没什么好菜,但鸡是有的。”
农妇说。
宁染一听好家伙,从杀鸡到煮熟,没三个小时能做到?
阮安西这是故意的吧?
“谢谢了,我们下车吧。”
阮安西得意地笑了一下,伸手挽宁染下车。
“哟,这姑娘真漂亮,像明星似的,这是老板的太太吗?”
宁染还没说话,阮安西抢着回答,“是啊,是我老婆。”
宁染气得想一脚踹过去。
阮安西你有点节操行不行?
要是南辰听到你这话,你猜他会不会找你拼命?
“阿姨,杀鸡就不用了,随便弄几个菜吃就行,最好能煮面条,这样方便快捷一些。”
宁染说。
“面条有啊,孩子他爸昨天才买的鸡蛋面……”“不要吃面条,就杀鸡,麻烦了。”
阮安西看了看司机,司机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农妇。
农妇激动地说:“用不了这么多,两百就够了!”
“太少了,给一千。”
阮安西说。
司机又拿出五百,农妇却不肯说,“老板,真是用不了这么多。”
宁染拿起钱塞到农妇手里,“拿着吧,鸡就不用杀了。”
阮安西马上接话:“不杀鸡我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