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眉毛一横,立刻道,“|你什么意思!”
“奴才没什么意思。奴才只是想告诉娘娘,这只鸟无论如何皇上都是要处理的。而且娘娘您……恐怕也会受连累。所以与其垂死做这些挣扎,您还不如直接让奴才们动手呢,这样无论是与您还是于小的们,那都是好事。”
小乐子眼睛直视着辰妃,毫不掩饰眼底掩藏的不敬,“娘娘,您可不要为了一个畜生失了身份和体面。”
“你……”辰妃被小乐子的话顶的胸口疼,却因为没有小乐子那么伶牙俐齿,找不出那么多词来反驳,。只能咬碎一口银牙暗暗的骂着冼幽。
于是最终,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只自己费尽心力亲近熟悉了好一阵子的鸟,就这么被处死在自己的人院子里。但是同时,她也没忘记将这件事告诉给正好今日进宫的五王子。
当五王子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正走在同往宴会大殿的路上,眉毛迅速的皱起来,他一个不小心,竟踩到了一枚尖锐的石子上面,咯的脚底生疼。
他觉得,最近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差,简直可以称作是诸行不顺。
先是亲近自己的朝臣在前朝全都因为或大或小的原因被莫无殇处罚或者警告,还有自己派去乌哈尔部落送信的人杳无音讯,而且连自己刚刚才拉拢过来没多久还没利用上什么的辰妃,都经历了禁足这样屈辱的事情,而今更是被杀掉了能够传信的鸽子。
而且非常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参加一个自己的竞争对手的洗尘宴。简直没有什么会比他此时所面临的情况更要糟糕的了。
“殿下,您没事吧。”五王子身边的侍从见状,立刻上前关切的问道。
五王子扬了扬手,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常,他继续大踏步的往前走着。
无论境遇有多糟糕,心情有多差,但是都不能在北狄面前掉了面子,不可以被看出此时心力交瘁的狼狈模样。
五王子心里这样想着,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强忍着心里的不耐烦和愤怒,装作若无其事的入了席。
今日冼幽穿了件黑底蓝边的交领襦裙,袖口和裙摆的部分用浅浅的粉色勾勒出一些樱花的样式,看起来素雅清淡,虽然不及那件特质的衣裳漂亮,但配合着冼幽身上浑然天成的安静气息,也是相得益彰丝毫不压其美丽。
如席后,她看了眼原本留给辰妃的位置,只见上面酒菜齐全却并没有人,于是她又装作漫不经心的斜睨了五王子一眼,虽然五王子脸上并无异状,但还是被冼幽看到了眼底的一抹阴郁。于是嘴角,慢慢的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
莫无殇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看了眼下面的人也来得七七八八了,于是站起身来说了两句场面话,然后便举起酒杯和众人敬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我们怎么当得起皇上您的这一敬呢?”拓跋锋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好似惶恐道。
莫无殇哈哈笑了几声,随后十分口气随和到,“今日,没有君臣,大家就只是尽性便罢。”
莫无殇说完这句话,一旁的太后也道,“皇帝说得对,今日大家就尽兴吧。”
坐在太后身边的明妃此时也站起身来,手中端着一杯酒,嗓音柔柔的,朝着众人道,“既然单说尽性,那么今日为北狄的大王子殿下举行接风宴,本宫便说上几句。”
冼幽没有想到明妃会站起来说话,闻言更是挑高了眉头,饶有兴趣的等待着明妃往下说。
“本宫常听闻大王子殿下不仅武艺高超,而且文武双全,字写得也很好,更难得的是还会写我大元的文字。不知本宫今日可否有幸,亲眼见您笔墨之书呢?”明妃如是说道。
很出冼幽意料的是,明妃说这话时,眼睛里却是有着一股非常恳切和欢喜的神情,仿佛真的是很喜欢很希望得到拓跋锋的一幅字画。
莫无殇命人在大殿中央准备了书案和文房四宝,给了拓跋锋展示的平台。
拓跋锋也没有过多的扭捏和推辞,走到书案面前,拿起狼毫来点了点墨,随后沉吟了一会儿思索着应该写什么。
半晌,他的左手轻轻地曳着右手宽大的秀摆,然后下了笔。只见拓跋锋行云流水的落笔,笔法豪迈气派。不一会儿,最后一笔便完成,拓跋锋收笔看着自己的作品,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很是满意。
然后便有奴才上前,小心翼翼的抬起纸来宫殿中所有人观赏。
只见其上正好题了一首诗。
杏帘招客饮,有望有村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拓跋锋字如其人,恢弘粗狂,一比一捺都带着不羁大气。确实当得起明妃的几句夸赞。
而莫无殇见状,更是十分欣喜,甚至站起身来,笑道,“大王子有心了。”
这首诗,描绘的乃是一副盛世图景,写百姓安居乐业的意思,拓跋锋这是在夸大元盛世太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