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幽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乾琦华,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乾琦华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容,“你师兄我找的人,办事儿能不成吗?”他将袖子里掖着的信递给了冼幽。
“可是你要明白,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五王子长久得不到乌哈尔部落的消息,会起疑心的。搞不好把我们给揪出来。”乾琦华继续道。
冼幽怎么会想不带这一点,可是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总之先把消息拦下来就对了。
“这件事办好了,那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呢?”冼幽看着乾琦华,追问道。
乾琦华故作深沉的没有说话,模样看上去很严肃,这让冼幽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失手了吗?
在吊了半天的胃口之后,乾琦华突然脸上出现了一抹大大的笑容,“你以为我是谁啊,天下间有能难住我的事情吗?”
冼幽闻言,立刻伸手使劲儿的拍了拍乾琦华的肩膀,“办到就直说办到了,干嘛那么吓人。”她刚才可是连大气都没敢喘啊。
乾琦华却嘿嘿的笑道,“我看你最近实在是太高度紧张了,给你放松一下嘛。”
说着,乾琦华又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个小册子,“这是我这两天刺探个官员家里得来的消息,红笔写的是已经成为五王子党羽的官员,黑笔则是还没有被拉拢的,蓝笔是拒绝,黄笔是不确定。”
冼幽翻看着记录明确条理分明的花名册,脸上出现了满意的表情。
“不过你知道了这些也没什么用啊,你一个久居深宫的妃子,也没什么强大的势力依附,你能做什么。”
从冼幽开始让他去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很是奇怪,现在更加觉得狐疑了。
冼幽却将花名册好好地收了起来,也学着乾琦华故作神秘的样子,慢慢道,“我是嫔妃如何。为官有为官人的道,为妃也有为妃的道。大不了,我背一个奸妃的名声便是了。”
“你……”
“没听说过吗,在这前朝百位言官的谏言,都不如奸妃的一丝枕头风。”冼幽的意思是,想对莫无殇进行言语上的暗示蛊惑。
乾琦华叹了口气,“唉,亏你想的出来,也就莫无殇那个草包皇帝会被你三言两语就耍的团团转。”
话虽然说的不太好听,但事实就是如此。
晚上,莫无殇翻冼幽的牌子。
冼幽亲自给莫无殇斟着茶,看着莫无殇愁眉深锁的样子,她上前道,“臣妾听闻皇上已经几天都没离开御书房了,既然来了臣妾这里,便不要在想那些琐事了。”
莫无殇接过冼幽递过来的茶,“很多事情啊,不是想躲能躲得开的。”
冼幽闻言,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委屈的神情,“臣妾只是不想皇上日以继夜的操劳,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还请皇上不要恕罪。”
莫无殇赶紧上前将冼幽扶起来,“朕哪里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又点了点冼幽的鼻子,宠溺道,”你啊,最近真是越发的娇气了,怎么能动不动就要哭呢,莫不是撒娇?“
冼幽这才站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湿润,道,“是辰妃姐姐说,因为这两次宴会上的事情,皇上觉得臣妾身份低微得很,宠爱臣妾只是让旁的人笑话,所以会冷落臣妾。而且最近,您也确实好久都没来臣妾这里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莫无殇看着冼幽宛若小孩子的面容,笑道,“辰妃那张嘴一向不饶人,你何必听她瞎说,她不过是嫉妒朕宠爱你。”
“至于这两日都没来嘛,是因为最近朕真的有很多朝政要忙,朕虽然没来你这里,可是同样的也没有去别人那里啊。”莫无殇伸手将冼幽揽在怀里,语气极尽柔和,“你记住,别人怎么说你朕都不会在意。只要朕喜欢你,就不会估计那些什么所谓的身份。”
冼幽听着莫无殇的甜言蜜语,表面上高兴得不行,但实际却觉得无比讽刺。
若听到这话的,是当年的苏青翎,那么此刻一定会觉得感动的不行,越发的对莫无殇掏心掏肺,死心塌地。
可惜现在在他怀里的,是冼幽。是被他抱着都觉得恶心需要强装开心的冼幽,是心如明镜能够看穿一切的冼幽。
“今日听辰妃姐姐在祥云阁赏花时偶然提起,说是这个五王子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方来几日便已经在朝中大臣中间混的如鱼得水,所以臣妾三番两次的挑衅五王子,必定会遭到报应。”冼幽脸上出现了一抹恐慌,她趴在莫无殇怀里,呢喃道,“皇上,臣妾在这宫里无依无靠,臣妾真的很怕。”
莫无殇看着如受惊吓兔子般的冼幽,又看到她红着的眼眶,分外心疼。于是他轻拍着冼幽的后背,柔声安慰,“不用怕,有朕在,看谁敢放肆!”
“可是辰妃姐姐说……”
“这个辰妃,本以为她前阵子安分了不少,却没想到一扎到人堆儿里立刻就挑拨言论。他西戎五王子再怎么在群臣中如鱼得水?嗬——难不成还能高过朕去。”莫无殇的语气很是严厉,但看着冼幽的眼神却不见丝毫的震怒。他伸手擦着冼幽眼角渗出来的水泽,“幽儿,你记住,只要有朕一天就不会让你有事一天。”
“皇上。”冼幽一脸感动不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