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子闻言,原本并不在意的眼睛立刻看向辰欣雨,却见辰欣雨眼底似乎只有炙热的关切与担忧,“你想说什么?”五王子的眼神里有些警惕。
辰欣雨见状,赶忙为自己争辩,“臣妾并不是想要强调什么。臣妾只是看着殿下您眉头深蹙,担忧罢了。”
顿了顿,辰欣雨接着又道,“其实依臣妾看,如今大元国朝政由太后一手把持,朝中可用之才寥寥无几。其佼佼者便是大将军楚临君。咱们想要压制大元国,首当其冲便是处理楚临君。”
五王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眼底也有些莫测高深,他慢慢的撩起辰欣雨的一缕鬓发,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能闻到沐浴时洒在水中的茉莉花的淡淡香味。
“那依爱妾所言,本王应当如何?”
辰欣雨见五王子居然有兴趣想听自己说下去了,立刻就有些轻飘飘起来,同时心里也不尽庆幸,还好能成功的吸引到五王子。
“臣妾觉得,这个楚临君虽然在兵法打仗方面有些造诣,但是却是完全比不上殿下您的。不如您就以切磋为名,会一会这个楚临君。臣妾相信,殿下您一定会胜过他的。届时,也可打压他的锐气。”
五王子听着辰欣雨的话,慢慢的眯起了眼睛,然后他仔细的打量了辰欣雨半天,方才语气冷应道,“你今天有些奇怪,观礼的时候早退,如今又跟本王讲了这么多事情。可本王怎么听怎么觉得,你对这个楚临君很是上心啊。”
辰欣雨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伏在地上为自己辩白道,“臣妾不敢,臣妾绝非此意。”
五王子并没有答话,看着辰欣雨跪在地上,脑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辰欣雨一咬牙,索性将自己剩下的话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殿下,臣妾可是一心一意为您啊。臣妾只是觉得,若是殿下能够赢了楚临君,必定能十分挫败大元的士气。毕竟,楚临君他已经算得上是大元国最好的将军了。”
辰妃跟着五王子一路走到辰欣雨的院落,一路上两个人并没有对话,五王子步伐稳健如同闲庭漫步,表情也是淡淡的甚至带着一丝笑容,而辰妃就慌张多了,她的急躁全部写在脸上。如此,单从气势上辰妃便已经输了。
辰妃早就知道,一旦五王子发现了辰欣雨的真实身份,一定会大怒,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会对辰欣雨下手这么狠。
“雨儿!”当辰妃踏进门口时,便看到了躺在床上面白如纸的辰欣雨,惊呼一声过后,立刻扑了过去。
辰欣雨闻声,动了动手指,可无奈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只是睁了一下眼睛,认出了辰妃,小声喃喃道,“姐姐。”便无下话了。
辰妃看着辰欣雨虚弱的样子,心痛不已。她是辰家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二小姐,自小便无比娇贵,金枝玉叶。哪怕嫁到乌哈儿部落不受宠爱,想必也没有到这种程度。
而今,却落得这幅田地。
“殿下,你是不是该跟本宫好好解释一下!”辰妃凤眸圆瞪,目光犹如利剑紧盯着五王子,怨毒而阴鸷,“你不是说欣雨好好儿的吗?你看看她现在有气无力的样子,这就是你所说的好好儿的吗?!”
五王子面对辰妃的严厉质问,却并不见愧疚或者丝毫歉意,反而有些理直气壮,道,“本王刚刚就说过了,这一切都取决于娘娘的所作所为。”
“你瞧,现在雨柔郡主还住在这样的房间里,生了病还能有人照顾,还能有人送补品喂药。可是若是娘娘您仍旧如刚刚一般态度坚硬冥顽不灵,那么本王可就不敢保证什么了。”
这时赤裸裸的威胁。辰妃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五王子,只恨自己的眼中不能生出利剑,否则必将他碎尸万段,方能解辰欣雨的仇,自己的恨。
“欣雨的确是从乌哈儿部落出逃,可是不管怎样她都是圣上御笔亲书的郡主,殿下如此对待她,就不怕本宫参你一状吗?”气急了的辰妃已经顾不得什么牵连家族不牵连家族,影不影响自己的前途。
她只知道,这个五王子实在欺人太甚,根本不将她辰家放在眼里,这就是奇耻大辱。若是她真的屈服了,那便是门第无光,自己后半辈子都只能活在他人的控制之中,阴影之下。
五王子听到辰妃颇为破罐子破摔的话,只觉得十分可笑。“都到这个时候了,娘娘竟然还妄想将本王一军吗?”
说完,他的笑容攸然凝固在嘴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傲气凌人的气势,眼睛仿佛一只鹰隼,正在盯着嘴前的猎物。
“娘娘,你和雨柔郡主不愧是亲姐妹啊。”五王子说着,旁边就有侍卫押送着一个男子走到了两人中央。待辰妃看清那男子的面容时,脸上唯余的用以撑场面的气势都已消失不见。
这个人,正是自己每每派来与辰欣雨传信的奴才。
“我曾经对雨柔郡主说,不知道是她过于高估了自己,还是过于低估了本王,那么现在,这句话就原封不动的说给你听。”
五王子从袖子中拿出一个信封,慢慢的打开,展现在辰妃的面前。
“雨柔郡主辰欣雨,表面上去到乌哈儿部落和亲维持两帮和平,实则早已预谋逃跑,挑拨两族。更潜入本王府邸打探消息,并暗中与辰妃辰心云联系,相互勾结,预谋设计,有今日箭羽被人下毒之事为证,虽不知此事是否与整个辰家有关系,但二人意图不轨已是事实。”
五王子用一种,“今天天气真好啊”的语气说出上面的一段话。辰妃闻言,立刻一脸铁青,额头甚至有青筋凸暴。
“五王子,你真卑鄙。”辰妃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