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冼幽心底略略松了一口气,就生怕,生怕他说出什么她难以应答的话来。如此甚好,她也需要些时间冷静冷静了。
“既然如此,乾大哥便快快回宫吧,倒是我的不是,因为我让你不得脱身。陛下如此急的招你回宫,必是有大事吧。”
“因为大皇兄已经大败南楚,现已经在回朝的路上,是以父皇传我回宫准备事宜。”
竟是毫不防备的就将这等重要事情告知于她,冼幽心底有些动容,同时也是大为震惊,紧紧一个月,大破南楚!此等战绩,前无古人恐怕后亦无来者。
乾祁晟到底拗不过自己的心,临走前深情的看着冼幽,叮咛道,“幽弟,我虽回宫了,但你若是想我,可到碧落园令人传话于我,我一定出来见你!”
冼幽被这灼热的目光看的不敢对视,别扭的转过头假装看着身旁的景色,通红的耳尖却出卖了她的不自然。
“是是是,我记得了,你快快回宫吧。”
莫名的冼幽这别扭的小模样取悦了乾祁晟,他爽朗大笑着离去了。
冼幽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有乾祁晟相陪的日子精彩异常,他总能妙语连篇,逗得她大笑,如今他不在了,倒显得有些冷清。
古白自从刚来的时候陪在她身旁后,就一直让她自己去逛逛这燕京城了。
冼幽不想待在客栈,今日用过早茶后便出去了。
冼幽有些犯难,不若寻常女子爱俏,她对布料衣饰兴趣不大,反而,冼幽目光凿凿的看着前方那处算命的档口,起了些兴趣,有些好奇。
前方那处摊位,简单的摆了一张方形长桌,铺以黑边白底棉布,后座着一道人,着一身浅墨道袍,道袍想来有些旧了,却别有一些古朴之感。
旁边是桃木剑,靠着桌沿而立,还有一面旗帜,上面写了算命二字。
“我只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生在世,却不知如何可算出你的命呢,便去前处看看。”冼幽喃喃道,师傅曾说过,算命之说,可信也不可尽信。
我命由我不由天,常言道,人定胜天。
那道人有些意思,只见那人两鬓微霜,长发半束,两侧确又露出几戳不羁的碎发,着一身道袍,桌上放了纸砚,旁竟还有一壶清茶,自斟自饮,不亦乐乎。有一股超脱于天地,不为世事所束缚的豁达之感。
冼幽缓步上前,竟是有些许莫名的紧张,“先生,可是替人算命?”
那道人抬眼看了一眼冼幽,爽朗一笑道,“道人我摆这摊位自是替人算命的。”
冼幽问出心底疑惑,“先生如何可算得人命?”
道人只摇头晃脑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不知为何冼幽自品出一分机锋来,自觉好笑,只当好玩,一试又未尝不可呢?
“如此倒是在下无礼了,还请先生为我算上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