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布里特伸出一只手,那雪狐竟好似通人性,眼神怯怯的看着他,似乎是觉得眼前的人不会伤害它,又好似看出眼前的人难受的很,它竟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
玛布里特俨然失笑。
“白雪,你在哪儿?白雪,白雪”
隐约的,玛布里特听见一道软软儒儒的声音在呼唤着,叫白雪的,莫不是眼前的小白狐?
玛布里特方这么思忖到,手心的小白狐便“吱吱吱”的叫唤起来,看起来,似乎很是兴奋。
果然是寻它的,听这声音似乎是一个少女,只不知养着如此雪狐的主人该是何等风姿。
不一会儿,玛布里特便得到了答案。
顺着小雪狐的叫唤,眼前出现了一个少女。只见她身姿妙曼,墨发如瀑,着一身宽大的月白色衣袍,仿若天空颜色最浅处,遗世独立,有一股出尘之感,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玛布里特睁大了恍惚的双眼,终于看清这位仙子的容颜。
眉似远山黛烟,眉尖若蹙,带了一些不明的轻愁。琼鼻秀雅,樱唇微合。冰肌雪骨,皮肤雪白。此刻恰恰看到了玛布里特身旁的小雪狐,嫣然一笑,仿若空谷幽兰,昙花一现。
原本有些清晰了的脑子,此刻又嗡嗡作响,玛布里特恍然间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剧烈而不受控制。
这一定就是那位医女了,果真是仙女般的人物。
小雪狐早已经兴奋的跑向她,那仙女儿伸手接住,将它抱在怀里。依旧是那软软儒儒的嗓音,“又调皮了,捣蛋鬼。”
看着那雪狐叽叽喳喳的似乎在说着什么,冼幽的神态间轻愁去了不少,倒也鲜活了起来,显得真实了些。
这小雪狐名叫白雪,是她的爱宠,跟着她很多年了。
白雪欢快的围着她转,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焦急的引着她往一个方向而去。其实刚刚冼幽就发现了玛布里特,如今细看之下,见他在这冰寒之中却双颊通红,额冒薄汗,显然是得了热证。
大抵医者父母心,冼幽总见不得人在自己跟前病着。一番问诊之后,冼幽心底已有了诊断。只今日不过带白雪出来散散心,并未带药箱,冼幽便引他去往半山腰处自己的专属小茅庐。
当即采了些草药令他嚼碎含服,药汁虽苦涩,可玛布里特心里却喜滋滋的,更何况这草药入腹之后,果真令他神清气爽,好似破泥而出,身上的笨重感都减轻了不少。
玛布里特在冼幽的茅草屋外住了三天,这三天,日日三幅汤药下肚,他也不问是什么药材。可别说是汤药,就是毒药,这情窦初开的傻小子怕是眼也不眨的就会咽下去咧!
三日后,玛布里特已经大好,冼幽抓了几幅药材给他后便叫他下山去吧。
虽然不舍,但玛布里特自知配不上这样的仙女儿,倒也不愧为西塞的大男儿,只弯腰单手抱拳在胸,行了个尊敬的礼节。
“小姐的大恩大德,玛布里特毕生难忘,我是卡玛族的玛布里特,如果日后小姐有需要,玛布里特必定肝脑涂地!”
话毕,深深的看了眼冼幽,豪迈的转身而去。只是,见过这样风姿的人物之后,怕是别的女人,再难入玛布里特的眼了。当然,这是后话。
三日未见冼幽回到封顶,古白便猜到冼幽是在山腰处的茅草屋中。
老顽童古家家主古白因此默默看了这么一出,忍不住爽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