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眼一瞪:“你个信球(傻瓜),她要是在家还能出这事,她不回家,不就是想让小永把爸妈赶走,让米粟的父母住进去吗?这个女人太坏了,一肚子的坏水,看我逮住她不撕烂她的嘴!”
王发财被大妞的话吓坏了,他这辈子是倒了血霉了,摊上这么个拎不清的女人,一说话三瞪眼,遇到事,永远跟她掰扯不清,说轻了不管用,说重了给你拳头相见,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呀?!
李水印一听暗暗叫苦,他没想到这火没烧到王发财的身上,反而烧到米粟身上了,他刚才分明说过事情的起因是“大姐夫去接麦子和小毛回家”,可大妞似乎没有注意到这句话。
不行,他得再提醒大妞一下,谁知还不等他张嘴,一声低吼响起,吓得的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赶紧闭上了嘴巴。
“董大妞,你是皮又痒痒了不是,见不得你弟弟好过咋的?我跟你说,你若是敢碰米粟一下,我不把你的爪子剁掉,我就不是你老子!
你给我听着,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从今天起,不许你掺和小永家的事,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现在,你立马给我去把麦子和小毛接回你家,不到大年初二,不允许你们一家四口再进小永家的门,滚!”
董大旺压着嗓门冲大妞吼着,所有人被董大旺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给弄懵了。
董大旺遂又瞪向李水印:“明天一早,你带着二妞,你们一家四口给我滚回山上去,回你们自己家过年,听到没有?”
李水印吃惊地长着嘴,晕头转向地连忙点头。
大妞刚想反驳,急救室的门开了,一名护士走了出来,冲着她说道:“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安静一下,如果吵架,请到医院外面吵。”
护士的话音没落,一位医生走了出来,王发财连忙上前问道:“医生,我兄弟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额头上的伤口缝了四针,已经包扎好了,但是他的耳膜被打穿孔了,不过很轻微,慢慢恢复吧。”
董大旺一听害怕了,担忧地问道:“医生,我就打了他一耳光,怎么会这么严重?他耳朵会聋吗?”
“哦,不一定,得看情况,如果恢复不好的话,他的听力可能会出现问题,这耳光是不能随便打的。”医生道。
董大旺一脸惶恐:“那他怎么会晕倒呢?他的脑子不会出现问题吧?”
医生看了看他,说道:“我们给他做了检查,他最近的心理压力似乎有些大,刚才晕倒可能是急怒攻心造成的,现在已经醒来了,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回去了。
不过,老爷子,我得说你您两句,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你儿子都多大了,您还这么打他,他不气晕倒才怪呢,回去以后,千万不要再刺激他了,否则他的耳朵可能真会聋掉,到时候您后悔可都来不及了。”
董大旺连忙说道:“不刺激他了,都是我脾气不好,不该出手打他,是我的错!”
大妞、王发财、李水印三人愣愣地看着董大旺,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他们还从来没有听到董大旺认过错,真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要么是董永这次的晕倒吓到他了,要么就是年龄真的大了,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了。
不过自从董永结婚后,他们倒是发现董大旺的脾气确实改变了很多,最起码脾气不像过去那么暴躁了。
董永在刚才那名护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董大旺赶忙上前扶住,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
他毕竟是老子,让他当着儿子的面承认错误,他还真张不开口。
董永看了父亲一眼,没有说什么,任由他搀扶着自己。
王发财在另一边扶住董永,一家人慢慢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