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就是好基友!”米粟好不示弱。
“可他首先是个男人!”粟利萍提醒道。
“男人怎么啦?我爸也是男人!让我爸说,男人是不是都很兽性?!”米粟可能是太担心金楠泽,所以口不择言地怼粟利萍。
“君庭,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宝贝女儿,说话不过大脑,整个一没教养的!”
米粟大声说道:“我怎么没教养了?难道谈及人性的问题就叫没教养吗?”
“米粟,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大喊大叫没一点规矩!”米君庭没有想到上大学离开家半年的女儿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我是没规矩,我的规矩都在十八岁以前透支完了!”米粟的嘴巴依旧不依不饶。
她这么多年一直很满意自己管理情绪的能力,可今天她不想再管理了。可能是这段时间压抑的太狠了,她想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一回,好好释放一下被圈起来的那部分情绪,她想见识一下它们爆发起来时的能量。
“米粟,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米君庭吃惊地看着小脸涨红的女儿。
“爸,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米粟激动道。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妈管你太紧了吗?”米君庭到底是个政工干部,他已经感觉到米粟今天是要借题发挥。
“与其说是管的太紧,倒不如说我是在你们编织的所谓爱的牢笼里生活了十八年!金楠泽有心里疾病,而我同样也有心理疾病!我们只是病因不同,所以导致了不同的结果!
说白了,我和金楠泽俩人,一个属于被人爱护到极端的人,一个属于被人放弃到完全自生自灭的人,我们两个都属于生活中走极端的人,而且属于两个不同极端的人!”米粟语速很快,情绪已经快靠近失控的边缘。
“米粟,冷静!爸爸糊涂了,爸爸真的不明白,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在你这里竟变得如此不堪,你的一句牢笼生活,让爸爸的心犹如掉进了冰窟窿,寒透了!”米君庭一手抚胸,一手扶额跌坐在沙发上。
粟利萍仿佛不敢认识眼前的米粟,那个她曾引以为傲的乖乖女哪去了?
米粟也觉得言重了,可心中的闸门一旦打开,岂能说喊停就喊停。
她索性不管父母是否能承受住自己的指责,也要把积压在心中多年的郁闷呐喊出来。
“爸、妈,从我会说话开始,你们就教我背唐诗宋词,背的好,我便有奖励,背不出来,你们就让我一遍遍的背,直到背会为止。
有时候我头疼不愿背,你们就认为我可能是装的,目的是为了逃避背唐诗宋词。
我哭我闹,不管用,你们倒是不会像别的家长那样骂我打我,可你们对我的不理不睬其实也是一种冷暴力。
你们在我的面前从不吵架,给我一种名义上很温馨的家庭,其实你们关起门来半夜吵架我都知道,你们互相指责对方,所谓的风度与教养全部被你们踩在了脚下。
可是白天在我的面前,在邻居们的面前还要装恩爱夫妻,为的就是别人羡慕的眼神和赞扬。
你们每天在我面前演戏,我还得陪着你们演戏,不知道你们累不累?我是真的很累!
……”
米君庭、粟利萍的脸在变白,眼睛在惊骇中越睁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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