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辞起身将傅任苒揽进怀里,不顾她的抵抗,把她的头压向他的胸膛,语气有些急躁。
“对不起,我那时并不知道是谁!只是最后躺在我身边的是你,便武断的认为是你爸和你联手的!对不起!我错了!”
听着他轻柔的声线,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傅任苒放弃了抵抗,伏在他宽广温热的怀里嚎啕大哭,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白受那么多罪了!
爱一个人至深,入了骨。
他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他做错了任何事,只要道了歉,心里头对他的气便烟消云散。
裴天辞对于痛哭流涕的傅任苒毫无办法!
他只能紧了紧双手,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哭了许久,傅任苒终于是哭累了,抽抽泣泣的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杜熹微?”
裴天辞见她不再哭了,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老实的回答道,“她后来又故技重施了一次!”
事实上,傅任苒离开北城之后,他越想越不对。
那天他意识到自己身体不适的时候,提早让助理将待在他身边的杜熹微强行带离。
而后,他一个人在酒店里发作的时候,任长兴正巧为了公司的事情来找他,大概是一时脑子短路选择了让任苒来快准狠的套路。
她离开北城以后,杜熹微犹不死心,又对他下了一次药。
真是太小看他了!
他如果再中招,那未免也太无能了!
不过是将计就计,以牙还牙,成功的让裴一鸣和杜熹微睡在了一起。
更让他恶心的是,原来这两个人早有苟且!
而傅任苒听在耳朵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又被下了一次药,然后顺理成章的和杜熹微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
他对待她和对待杜熹微完全一样,毫无区别!
一想到自己和大仇人杜熹微睡过同一个男人,心里别扭的快拧成麻花了!
她立刻冷着脸推开了他,心情沉重的没法形容,因为哭的久了,脑袋懵懵的,整个人都有点晕晕乎乎的。
裴天辞低头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又抬眸看了看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她,明明伸伸手就能够的着,但却仿佛遥远的无法触及。
他对着她的侧脸轻声询问道,“不哭了?”
傅任苒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转身离开餐厅,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锁上了门。
她想起杜熹微生日那天他说她只猜对了一半她非去不可的原因!
原来,棋局他早已经铺开,而她浑然不知自己已沦为棋子!
他说的另一半原因就是以她为诱饵,让杜熹微对她下手,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无法相信,那么俊秀温润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变得这么面目可憎?
让她恨的咬牙切齿!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甚至觉得根本没法原谅他!
傅任苒抱头烦躁的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头疼欲裂,满脑子的混沌,理不清头绪!
当务之急,她必须回南城!
傅任苒像无头苍蝇一样摸来摸去,终于在外套口袋里找到了手机,然后上网开始准备订票回南城。
她盯看着航班信息,呆愣片刻,随后想着裴天辞那么神通广大……
她都没到机场,机票就被他退了!
在动车站还没检票上车,就被他当众抱走了!
她有预感,如果他不同意她离开,她便走不出北城的地界!
傅任苒无力的垂下了手,靠在床头闭上眼睛思考。
南城是一定要回的!
怎么回?
要么豁出脸皮和他说清楚,撒泼打滚的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他送她回去?
傅任苒摇摇头,这是下下策,实在太丢脸,结局也不一定好。
要么耍点小心机?
他都坑她那么多次了,她就坑他一次也没什么吧!
傅任苒猛然睁开了眼睛,忍着头疼慢慢起身,将角落里的行李箱拖过来,放下,打开拉链,一件一件的把衣服叠起来码进箱子。
就在快收好的时候,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双手突然停了下来,有些崩溃的起身一脚踢翻了行李箱。
还收个屁啊!
拉着个行李箱,她连酒店的大门都出不去!
傅任苒抬手抓了抓发顶,逼迫自己冷静。
六年前,她因为没有身份证,是坐的大巴车离开北城的!
她一脸凝重的搓了搓脸,现在一样可以。
想通了之后,傅任苒走进了浴室。
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憔悴,皮肤粗糙,眼窝凹陷,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
她叹了口气,拿起化妆包开始给自己化妆。
她一向只化淡妆,但是今天怎么化都不满意,越化越浓,越扑越厚。
最后,她顶着一张大浓妆的脸走出了浴室。
走到床边,将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全部胡乱的塞进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