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任苒抬眸朝裴天辞望去,他正痴痴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像水墨丹青一般诗情画意。
她总觉得他的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什么意思?”
“你也不蠢,自己领悟吧!”
裴天辞说完最后一句话,便不言不语的专心吃饭。
不知不觉的,都破例说了这么多了。
吃过了饭,裴天辞泡了一杯咖啡悠闲的坐在小椅子上慢慢的喝着。
傅任苒傻傻的等了半天也不见裴天辞给她递上一杯。
咖啡不断地升腾着热气,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她的视线从白色的咖啡杯往上移去,他的衬衣袖口拉到了手腕处,露出的一小截小麦色的手臂。
领带已经被解下,衬衣的领口开了两颗扣子,微微敞着,很轻易就能看到他皮肤的颜色。
发型也略显凌乱,眉间舒展,一双眸子清澈明亮。
这悠然赋闲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她收回了视线,吞了吞口水才问道,“我的呢?”
裴天辞轻抿了一口咖啡,唇边勾着一抹浅笑,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拿过床头的玻璃杯,递给傅任苒。
傅任苒呆呆的接过,叹息,“就给我喝白开水?”
“嗯。你需要休息,不能喝咖啡!”
“哦。”
傅任苒淡淡的应了一声,抿了几口水。
他的意思就是他还不能休息,需要咖啡提神。
过了一会,傅任苒躺在病床上,看着坐在椅子上什么都不做,只盯着她看的裴天辞问道,“你不是带了电脑来?怎么不去工作?”
裴天辞笑了笑,弯下腰,凑近了她,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乱发。
傅任苒在他的手伸过来接触到她的皮肤时,很敏感的缩了缩肩膀。
她并不觉得她额头上有什么头发,顶多有几根碎发,也值得他特意伸过手来摸?
“我怕吵到你,等你睡了我再做事情!”
裴天辞的声音很低沉,轻的好像只有呼气的声响。
更要命的是,他离得她很近很近,他的气息就萦绕在她的耳边。
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蛊惑人心。
她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清心咒。
“不会的,你坐到沙发那里去,就不会吵到我了!你好像很多天都没休息好,早点做完早点回去睡吧!”
傅任苒很是受不了裴天辞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总觉得她后脑勺的伤口要激动的绷开了似的。
“任苒,现在真是长大了,也会关心人了!”
裴天辞没有反对,笑着说完,便起身拉过床边的窗帘,将傅任苒遮挡在一幕之内。
“有事叫我!”
裴天辞最后一句话是从窗帘的另一边传过来的,并且越来越远,似乎是走到沙发那边了。
傅任苒咬着唇想着,半夜除了上洗手间尿尿,还能有什么事?
这事能叫他吗?
不多时,黄白色的窗帘上倒影出了一道人影。
电脑屏幕的灯不怎么光亮,人影并不明显,却被放的很大很大,黑黑的。
动作的幅度也非常小,从轮廓上便知道外面端坐着的男子,必定空灵俊秀。
傅任苒侧目而视,微微笑着,她很喜欢很喜欢那道人影。
也很喜欢这种她在里面,他在外面的距离。
似乎这样才是最适合他们的感觉。
……
北城的天气晴朗,不像南城一般,时常阴雨绵绵。
但是今天,却下雪了。
傅任苒早上一醒来,雪还不是很大,也不密,随着风越吹越猛,雪也越下越密,最后整片天空像织就了一片白网,大地被妆点的银装素裹,已不见本来的面貌。
冰凉的雪花落在窗台的玻璃上,慢慢的消融,然后化作一滩水痕划下,不知去向。
她有些贪恋的望着窗外,她闭上眼都能想象到外面这个白茫茫的世界,何其美丽。
六年了,都没见过雪。
“苒苒,中午想吃点什么?”
闻言,傅任苒移开眼睛,望向站在病床边,正对她说话的郭琴雯。
她笑着摇摇头,轻声回答,“天辞哥每天都有让人给我送饭!”
如果说温然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那郭琴雯就是第二个!
一大早的,郭琴雯就来了,像个慈爱的长辈嘘寒问暖的,已经在病房里待了一上午了,说的也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因为雪太大走不了,还是就打算来病房里待上一整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