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同情心的,又最是偏袒弱小的,齐鸾好歹也已年近四十不免稍有老态,众人见她一身缟素又哭得撕心裂肺情真意切登时就动摇了内心,纷纷质疑起赵二来。
“你年轻力壮的,怎么就不能自力更生养起爹妈,你嫂子孤儿寡母的容易吗?”
一个刚刚还指责过齐鸾的妇女率先站了出来,指着赵二的鼻子臭骂道:“你真是狼心狗肺,丧尽天良!”
“嫂子?谁是我的嫂子?他们有三书六礼父母同意吗?”赵二梗着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什么都没有,那就是无媒苟合,今日除非你们说出理由让我信服,否则我绝不肯罢休!”
“孩子的事情,你可能给个说法?”
赵二话音刚落,众人只见孟雪柔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对着齐鸾朗声说道:“夫人,本官可不是你,如今我偏要把这桩陈年旧事好好说一说,让大家一起做个见证。”
“大人,大人不要啊!”
齐鸾一听连忙哭着跪在了孟雪柔的面前,对着孟雪柔哀哀切切地恳求道:“大人,算我求求你,为了他的名声,您千万不要说出来啊!”
“哼,说啊!孟大人你倒是说啊!”
眼见齐鸾这个态度,赵二心里顿时有了底气,有恃无恐地说道:“您索性都说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丢脸!”
“你!你给我闭嘴!”齐鸾一听怒上心头,指着赵二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全然不把父母兄长放在眼里,你今日除非打死我,否则别想败坏你兄长的名声!”
“这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么着急干嘛?”赵二闻言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其实这件事我也知道,你如今若肯答应便也罢了,若你执意不肯将钱财尽数交给我,咱们就看谁丢脸!”
“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能这样说话!”
围观众人听到这里满肚子不忿,纷纷议论道。
“逆子!你这个逆子!我今日就要打死你!”
没等赵二开口反驳,赵老头子带着一家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对着赵二恶狠狠地咒骂道:“我打死你!”
这样说完赵家众人竟纷纷对赵二动起手来,一时间赵二无力还手,只能兀自哀嚎。
“住手,快住手,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在场众人只有孟雪柔说了这么一句,却根本不起作用,孟雪柔眼见赵二支撑不住竟直接横冲直撞过去,企图亲自分开众人,然而众人正气昏了头脑哪肯罢休,竟对着孟雪柔一样动起手来。
“雪柔!”
林晚照始料未及,连忙快步上前就要护住孟雪柔,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是谁一个错手就将孟雪柔一下子往台阶那里推去。
“啊!”
孟雪柔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雪柔!”
眼瞧着孟雪柔的脑袋就要撞在台阶上,林晚照心里一急,不自觉地就高了音调,赵家众人被他一声疾呼吓得回过神来,仓惶停手。
“雪柔,你没事吧?”
堪堪接住孟雪柔,林晚照疼惜地问道。
“我没事。”
靠在林晚照怀里,孟雪柔摇了摇头。
“那就好。”
将孟雪柔抱得更紧,林晚照依旧心有余悸。自然而然地看向赵家众人,林晚照的目光锋利如刀,让他们生生打起了寒战。
冷冷地盯着赵家众人,林晚照又对着众衙役朗声吩咐道:“来人,赵家众人打架斗殴又袭击朝廷命官,大家有目共睹,着立刻押往京兆尹府,听候发落。”
“是!”
众衙役早已义愤填膺,齐声答应着。
“大人,大人我们不是故意的啊!”
“是啊大人,我们没想动手啊!”
“大人救命啊!小人冤枉啊!”
一时间,赵家众人叫苦不迭纷纷哭喊起来,而一众围观百姓全都对着他们嗤之以鼻,竟没有一个同情可怜他们。
“带走!”
见衙役将赵家众人纷纷押了起来,林晚照冷声吩咐道。
“是。”
众衙役迫不及待地答应着。
不多时赵家众人皆被带走,围观的百姓们也都各自散去,孟雪柔、林晚照和齐鸾一行三人却犹自不能闲着,稍稍等了一会便直奔京兆尹府去了。
“见过高大人。”
京兆尹府里,孟雪柔行着大礼,眉眼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