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时的路上知晓将军和夫人已到,所以几人都是匆匆赶来,此时气喘吁吁的。
不过在几人进屋后,看见将军站在一旁,而夫人坐着,都傻眼了。
唯独一旁的锦竹脸色通红,不敢抬头。
陈管家很快便反应过来,躬身请安:“奴才拜见将军,夫人。”
方妈妈闻言也跟着反应过来,忙躬身道:“奴婢拜见将军,夫人。”
跟在两人身后的几名女子也局促一拜,柔声请安。
几人的请安声一落,屋子里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温景等了片刻也不见身旁的男人说话,最后还是温景及时开口打破了僵硬。
“都起来吧。”
闻言,众人起身。
温景抬眸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见他真的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收回了眼,缓了缓道:“陈管家,待会儿可能要劳烦你跑一趟了。”
陈管家道:“夫人这般说折煞老奴了。”
温景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那三位姑娘身上,年龄不大,看起来娇小玲珑的,脸蛋儿白净,身段轻柔,似乎是没见过这种场面,模样怯生生的,我见犹怜。
任哪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留意几眼。
豫王这一次倒是真的送了几位美人来。
在温景思忖时,褚昴不知何时,竟然拿起了一小撮她身前的长发在手里把玩。
青丝在他指尖绕圈,又被他松开,反反复复,而男人的面色淡漠,好似自他们进了屋后便不曾抬过头,注意力都在那一小撮青丝上。
可只有屋子里的下人知晓,将军此时的威慑力有多强,他们万不得四处乱看,特别是不能看此时坐在上位的夫人。
温景无暇顾及这些,目光从那三位姑娘的身上收了回来,开门见山,“陈管家待会把她们送回豫王府吧。”
陈管家一愣,虽然方才被召见时已经被告知了是此事,可此时见是夫人提出来的还是难免惊讶。
毕竟他以为会是将军下令吩咐他将这三名女子送回豫王府。
陈管家是将军府的老人了,在老将军还未逝世前便已经来了将军府,这些年也一直跟在将军身边,自然知晓当年将军向皇上求旨赐婚一事。
他还知晓,在四年前,将军第一次大战凯旋,便向皇上求旨重建了这座将军府。
重建的将军府规格宏伟,建造繁盛,连面积都比老将军府大了不止一倍。
可陈管家却清楚知晓,将军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陈管家之前不知为何,可在两年前,在这座将军府建造完毕了之后,将军突然向皇上的求旨赐婚一事点醒了陈管家。
将军不喜女子近身,却亲自求皇上下旨迎娶了夫人,在那时,陈管家便察觉了将军的心思。
这座将军府,或许就是为了迎娶夫人而建造的。
而这座将军府里,无论是哪一处,也都是按照女儿家的心思建造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几顷桃林,就连别院的名儿都是取的诗情画意,淡雅脱俗,这哪里是将军的风格。
所以在豫王送了几个女人来将军府后,陈管家才会急急忙忙派人去军营将此事告知将军。
因为他知晓将军的心思都在夫人身上。
可陈管家此时却听是以夫人的名义将这几名女子送回豫王府。
陈管家有些吃惊,将军下午急匆匆回府,他大概知晓将军最初是想以自己的名义送这些女人回豫王府。
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变了。
陈管家没愣多久,便躬身回应:“是。”
那三名女子早在温景出声的那一刻便知晓她们要被送回豫王府了。
虽然她们第一眼便被站在那位夫人身旁的男人吸引了,她们也知晓,那个男人便是传说中的定国将军。
可此时在面临着要被送回去的结果,她们却不敢开口。
哪怕那个男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
可她们就是不敢开口求夫人让她们留下来,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得可怕,她们大概知晓若是开口了,面临她们的会是什么。
所以她们最后只能又被陈管家送回了豫王府。
从豫王送这几个姑娘来将军府,再到陈管家把这几个姑娘又送回豫王府,这一来一回的,不过两个时辰。
于其他人,不过是单纯的两个时辰,或许连一丝值得记忆的事情都没有。
可于温景来说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陈管家走了,屋子里的下人也都相继退了出去,温景感觉到他弯腰靠近,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最后俯在她耳畔低声道:“做的很好。”
虽然他的嗓音依旧低沉,好似连一丝起伏都无,可温景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愉悦和满意。
温景不知该如何回应,遂没有开口。
褚昴道:“恩?”
他在等她回应。
温景发现了,他似乎每一句话都必须要她回应。
这一点温景其实之前就有所察觉,虽然有些强势,不过倒也不难接受,此时傻子才违逆他。
像温景这种惜命又懒散的人,若是顺着他能少废很多功夫,何乐不为。
所以温景道:“送她们回去,我也高兴,自然做的好。”
话音落下,他果然愉悦,只不过他愉悦的表现就是咬了咬她的耳垂。
末了才听他沙哑道:“恩,以后都让你高兴。”
温景想,幸好她戴了围脖,不然估计就是脖子上又会多出一道红痕。
此时在得知了她脖子上的红痕是吻痕后,温景便不能心安理得地出门了。
虽然她这几日怕冷基本上都戴了围脖。
温景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不过估计也就是最近的事儿,毕竟男人的喜欢最直接的反应便是亲亲抱抱。
温景是他的妻子,他要碰她温景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是她不能一直戴着围脖,也不能顶着一脖子的吻痕去见人,对于此事,她觉得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委婉地向他抗议一下。
而显然此时不是合适的时间。
将近申时,因为豫王送女人这事,温景今儿还未午休。
他似乎很了解她的作息,温景还没开口,便听他道:“困了吗?”
倦意早已涌了上来,温景不曾犹豫便点了点头。
见状,褚昴弯腰抱起了她。
温景安静地待在他怀里,神色恹恹,心里慢吞吞地想着,她若是此时开口让他放她下来他会不会同意。
想了想,温景还是懒得开这个口了,她觉得可能性不大。
毕竟他才刚喜欢她,想要多亲亲抱抱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有些难为情,不过反正这儿是将军府,并非府外,关起门来谁都不知道的事儿,此时就先顺着他吧,温景相信,时间长了不用她反抗他也会厌倦。
————
再说豫王,在瞧见他送出去的三个女人不过两个时辰便被送回来了,表情可谓丰富多变。
豫王府的管家能来了将军府后便离开,可此时面对豫王陈管家却不能离开。
只能听豫王询问:“为何将人送回来?”
陈管家还未回应,便又听豫王道:“是昴兄觉得她们长的不美,看不上吗?”
豫王能想到的原因也只有这个了,毕竟在见过小嫂子后,其他女人入不了眼也很正常。
所以豫王接着又豪气十足地道:“若是这几个女人昴兄看不上眼,我这府上的美人还多的是,你待会重新带几个回去,让昴兄挑选。”
闻言,陈管家的嘴角抽了抽,随后才不急不缓地回应:“回豫王殿下的话,并非是将军吩咐奴才送她们回豫王府,而是夫人。”
话音落下,豫王的面色一僵,瞪大了眼,“所言属实?”
“属实。”
豫王的眸色几经波转,最后竟然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都怪我,只顾着昴兄了,竟然都忘了小嫂子。”
小嫂子身为昴兄的妻,自然不希望有别的女人霸占她的夫君。
幸好小嫂子派人将他送过去的女人又送了回来,若是这几个女人天天在将军府惹小嫂子不高兴,光是想想,豫王便后悔不已。
像小嫂子那等美人,谁惹她不高兴都要遭天谴。
不得不说,在怜香惜玉这一块儿,豫王做的很好。
特别是对美人。
陈管家自然不知豫王此时心中所想,只知晓,豫王突然就放过了他。
“那你回府吧。”
陈管家转身退了出去。
只是在脚快要踏去门槛的时候,却突然又听见豫王道:“慢着。”
陈管家停了下来。
豫王道:“小嫂子可还有不高兴?”
陈管家的回应毫不犹豫,“奴才不知。”
闻言,豫王抿了抿唇,摆手,“罢了,你走吧。”
他送女人去将军府,小嫂子定然会不高兴,不过此时小嫂子既然已经将人又送了回来,那估计便没有不高兴了。
这么一想,豫王紧皱的眉头便舒展了。
————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定国将军夫人将豫王送给定国将军的三个女人又送回豫王府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甚至皇宫。
此时,正待在女人堆里的三皇子祁隶,听闻下人传来的消息,硬是推开了窝在怀里的女人。
一双阴森的眸子仿若两个无底的洞,看着人时,像是能吸人魂魄,恐怖极了。
“哦?”祁隶懒洋洋地出声,“是吗?”
下人回应:“回三皇子,消息属实。”
闻言,祁隶眯了眯眼,良久,才揽过身旁的女人,大手在女人的雪脯上摸了一把,惹的女人娇声连连,才玩味儿道:“有点意思。”
下人之所以会将此事在第一时间便向三皇子禀报,那是因为祁隶正打算给褚昴送几个女人。
“那褚昴是何反应?”
下人仔细回想了从宫外传来的消息,躬身道:“未曾听说定国将军有何反应。”
闻言,三皇子的神色意味深长。
没有反应,那就是纵容了。
褚昴此人看似狂放自傲,目中无人,实则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十分危险。
他的幕僚也曾说过,对褚昴,不避则近,不可为敌。
褚昴手握兵权,又是父皇最倚重之人,他若是选择避,他二哥趁机拉拢褚昴,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褚昴是他不能避,且必须要拉拢的人。
自古以来,能拉拢一个男人的,不是金银财宝和权势地位,那便只有女人。
而褚昴,金银财宝他不缺,权势地位已攀高峰,所以只能依靠女人。
只是没想到,他这女人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便被人告知已经送不出去了。
三皇子祁隶冷笑了两声,送进府的女人又被正妻送了回去,果真是世间一大奇闻,可笑至极!
祁隶的大手勒在身旁女人的喉咙上,渐渐收紧,女人喘不上气,不能呼吸,却依旧不敢动弹,也不敢吭声,只能忍着。
见身旁的女人被勒得脸色发红发紫,祁隶总算是顺心了些,松开了手。
“滚。”
屋子里的女人们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生怕多待一刻。
若不是今日之事,祁隶都险些忘了,他们这个定国将军可是已经在两年前娶妻了。
两年都未曾掀起过任何风浪的将军夫人,今日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出,还是出巨浪。
“褚昴娶的是谁?”
“是翰林院学士温昫宗的长女,温景。”
闻言,三皇子祁隶眯了眯眼,“翰林院学士。”
————
在温景这一觉醒来时,又已经日落西山了。
不过让她惊喜的是,之前睡在她身旁的男人不见了。
屋子里只有她一人。
身旁被褥下的温度冰凉,看来已经走了挺久。
温景松了口气,提声道:“来人。”
锦竹推门走了进来。
“夫人,您醒了。”
锦竹扶着温景坐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睡得久了,温景的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将军呢?”
锦竹回应,“将军出府了。”
闻言,温景点了点头,有些懒散地往后靠去,随后又问:“可有说要在府上用晚膳吗?”
“不曾。”
说罢,锦竹便安静了下来。
温景有些怪异,这才侧眸看去。
锦竹垂着脑袋,小脸通红,或许是察觉到她在看她,抬眸来与她对视一眼,目光不小心落在她脖子上的红痕上后,猛地又收回了眼,生怕多看一眼。
于锦竹的反应温景没有多想,以为她是还在担心,遂安抚道:“别担心,不用请郎中了。”
哪知锦竹当即便小声回应:“恩,方妈妈都告诉奴婢了。”
为此,锦竹还被方妈妈说道了一通。
府上的事儿温景大多交由陈管家和方妈妈在料理,所以平日里也就锦竹和几个丫鬟在照顾温景。
锦竹不谙人事,以为是什么大病,还是今日在温景休息后,锦竹向方妈妈提起此时,才知晓了原委。
看锦竹懵懵懂懂,方妈妈担心锦竹日后又闹了笑话,硬是拉着与她说道了一下午,将男女那点事儿都说干净了才肯作罢。
所以锦竹此时的脸红,可不单是因为温景脖子上的那些红痕。
闻言,温景一愣,有几分不自然地别回头。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褚昴没有提及是否要回府用晚膳,温景本还想着,若是他久不回府,便推迟用晚膳的时间,多等他一会儿。
哪知,还没等温景下床,便见褚昴从外走了进来。
锦竹俯身请安,“奴婢参见将军。”
褚昴不言,径直走向了床榻,目光静静地落在温景身上。
温景抬眸看去,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瓶,有些疑惑。
“夫君,这是什么?”
他面不改色,十分坦然,“淡红痕。”
闻言,温景的面色微微僵硬,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脖子隐隐热了起来。
“那……交给锦竹吧。”
锦竹闻言起身,走上前来。
褚昴似乎这才察觉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人,并未回眸,只沉声道:“出去。”
锦竹有些紧张,看了眼温景。
见状,温景只能点头,锦竹退了出去。
温景侧眸看他,男人垂眸,面无表情地打开白玉瓶,身上仿若没有一丝温度。
温景此时总算是知晓锦竹为何那么怕他了。
不得不说,温景之前也是怕他的。
见他抬眸似乎要给她涂抹药膏,温景回神,道:“我来吧。”
他动作一顿,凝视着她,眸色里虽无冷意,却强势地不容置疑,“我来。”
闻言,温景便也不逞强了。
她自个儿涂抹也不方便,他既然愿意那就他涂吧。
只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温景抬眸,便见他还看着她。
温景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柔声道:“那就劳烦夫君了。”
“恩。”
果然是在等她回应。
温景有些无奈,也觉得有些好笑,他都已经做了决定了,还非要让她回应,不光强势还固执,但温景好像并不排斥。
褚昴的动作很轻,轻到温景甚至有丝痒意。
不过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身体靠的越来越近。
最后,在他的动作停下的时候,温景竟然又待在他的怀里了。
他似乎特别喜欢咬她的耳朵,咬完了后才靠在她的耳畔道:“怎么谢?”
温景:“……”
被他又咬又啃后的耳朵凉飕飕的,此时在听了他的话后,顿时感觉一阵阴风从耳边刮过。
她若是没有记错,这红痕是他弄出来的。
早知如此,温景方才就不该加上劳烦二字。
不过他既然这么问了,定然是有目的。
温景发现了,与他相处,不能硬来,因为硬不过。
所以只能先顺着他,再做打算。
想起了上一次去他书房向他道谢,最后绞尽脑汁才送了一棵杏树当成谢礼。
他今日又要谢礼,她总不可能把另一棵杏树也当做谢礼送给他吧。
温景懒得想,于是慢吞吞地道:“夫君想要什么谢礼?”
他看着她,一言不发。
直到目光越来越暗,最后暗哑道:“亲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赌一包辣条,男主上一次要谢礼,绝逼是想要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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