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没人应话。
温昫宗怒意横生,呵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氏蹙了蹙眉,道:“方才也无人在小花园,等我们到的时候褚将军便已经在那了。”
若说事前沈氏心底还有些数,可如今她是真的一无所知,连钱癸究竟有没有得手她都不知。
她也早就吩咐下人去找钱癸了,可人却不见了。
一旁的温曼香咬了咬唇,她此时脑海里还回想着褚昴的面容与身姿。
温景出嫁那天,她因为嫉妒与不甘心,所以没出门来送。
是以,也未曾见过褚昴。
可今日一见,温曼香便失了魂。
那般俊美英朗的男人,竟然不是她的。
温曼香双眼冒光,她喜欢他。
可一想起褚昴方才为温景披上披风,还抱着温景,温曼香眼底的嫉妒便越来越浓。
直到最后,在大堂里都格外安静的时候,温曼香突然道:“温景她不知廉耻,偷偷与男子约会,还被人发现了。”
“香儿!”沈氏回眸怒视。
温昫宗眯了眯眼,看了一眼沈氏后又看向温景,沉声道:“怎么回事?”
温曼香咬了咬唇,其实她也不知,这番话也仅仅是猜测罢了。
她只是想起沈氏午时曾告诉过她,钱癸今日也会出席宴会,并知晓温景也回府了,温曼香便往那处想。
再加上她有私心,若温景真与男子偷情,她才更高兴。
“温景与钱癸暗自勾结,在小花园里偷情,被……”
沈氏提声打断了她,“香儿!”
见温曼香闭嘴,沈氏侧眸,眸色着急,“老爷,您别听她胡说。”
温昫宗挥手打断沈氏,而是看向了温曼香,继续询问:“你是如何知晓的?”
温曼香虽有些顾忌沈氏,不过如今话已出口,也由不得她不说了。
“今日丫鬟呈上来的帕子我曾经在钱癸身上见过,再者,在温景下去换衣裳时,有丫鬟发现了钱癸偷偷跟着她。”
闻言,温昫宗眸色震惊,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提声道:“来人,速速去寻钱癸。”
下人闻声忙退了出去。
可找遍了整个温府都不见钱癸。
钱癸是沈氏的远方亲戚,家住靳州,父亲是当地的知县,他是近日才来的京城,就等着为温昫宗贺寿。
可此时却听下人回报,已经找遍了整个温府都未曾发现钱癸,也没人看见钱癸出府了。
温昫宗脸色苍白,猛地看向了沈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氏也被温昫宗的脸色吓着了,颤颤巍巍地道:“老爷,这我真的不知道啊。”
温昫宗不说话,厉眸只瞪着她。
沈氏不得不一一交代,“钱癸一直对景儿怀有痴念,可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对景儿下手。”
闻言,温昫宗脸色极其难看,沈氏忙加上了她的另外一个猜测,“可褚将军方才不是未曾提到钱癸?也许钱癸只是出府去玩了?”
钱癸若真意图对温景不轨,褚将军没道理忍着不发作。
温昫宗脑子嗡嗡地响,只摇头道:“妇人之见!”
沈氏道:“老爷,钱癸若真的对温景做了什么,褚将军不可能会忍着不发作,您……也别太担心了。”
“怎么不可能?”温昫宗侧眸反问:“这事若是闹大了,谁的脸好看?”
沈氏瑟缩。
“你难道没听见褚昴方才离去时说的话吗?内子迷路?可景儿在府上生活了五年,又怎么会迷路?”
此话一出,沈氏的脸色变了。
“这是警告,钱癸不仅做了,还被褚昴发现了,如今只怕是被褚昴抓走了。”
闻言,沈氏的脸色轰然苍白,颤声道:“那……怎么办?”
温昫宗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
“不过今日这事倒也不全然无益。”
至少如今,温昫宗看清了,温景在褚昴眼中还是有些份量。
就凭这点份量,褚昴不会拿他们温府怎么样的。
不过……温昫宗侧眸,“此事你当真没有插手?”
沈氏忙是摇头,“没有。”
沈氏虽然插手了,却也仅仅是在暗地里做了些手脚,推波助澜罢了,不会有人发现。
钱癸是个小人,她若是明目张胆地插手,待事情暴露后,钱癸定然会将她指供出来,所以她哪怕要做也不会让钱癸察觉。
但她足够了解钱癸,所以,她不过是在钱癸耳边随意说道了几句,让丫鬟在温景身上洒了些茶水,钱癸便迫不及待上钩了。
闻言,温昫宗点了点头,摆手,“罢了,都出去吧。”
他需要好好想想。
既然得知了温景在褚昴心中有点份量,那他就不可能放过,得想想该怎么利用。
不过……温昫宗显然是将事情想的简单了。
因为一日后,在温府门外,放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手脚都没了,连子孙根也都没了。
全身赤.裸,无一块完好的皮肤,有的地方,甚至爬满了蝇蛆,只有脸还完好无损。
是钱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