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一会儿选个图样,妾身明日一同为您做了。”
这顿饭,大抵是云亭经历过的最艰难的一次了。
偏偏秦南星乐在其中,她觉得跟云亭置气,不如看他这般憋屈的好。
自己又做了贤妻良母,云亭又得了惩罚,真两全其美,于是乎,就寝之时,秦南星特别主动的躺下,闭上眼睛,朝云亭伸出手臂,“夫君,来吧。”
“……”娘子太主动了,他怕怕的,云亭看着自家娘子绯红的小脸,头一次没有生出什么旖旎之心。
心思丝毫不在这上面,无奈的将她抱起来,“娘子,你别折磨为夫了。”
秦南星眨了眨潋滟迷蒙的桃花眸,不解道,“夫君难道不喜欢妾身如此乖巧听话,贤良淑德吗?”
“你什么样子为夫都喜欢,只是别折磨为夫……”云亭将脸埋在秦南星如瀑的长发间,掩住了眼底的无奈与深沉。
秦南星眼眸闪烁一下,随后自顾自的躺下,“既然夫君今日没有兴致,那妾身先就寝了。”
云亭见自家娘子竟然不正面回答自己,就知道此事没完。
果然,如同云亭所料,此后连续几日,秦南星都对他温柔相迎,看样子,真的要立誓做个贤妻良母,甚至在没几天之后,还将新做好的锦袍与香囊全都给他准备齐全。
若是换了往日,云亭拿到这些,高兴的能疯掉,可是,娘子这古怪的行径,让他完全不能敞开了欢喜。
一直持续到某早晨,也就是距离那夜的五日后。
秦南星早起梳妆打扮,甚至连眼尾都贴了最精细的花钿,妆容难得的精致,就连素日简单轻便的发髻,也换成了繁复华丽。
云亭起身,便看到自家娘子新做的那身绛紫色的留仙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绣鞋若隐若现,撩人至极。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娘子为何今日打扮这么好看,这是要去哪儿,为何没有跟他提起过。
云亭猛地下榻,“娘子,你要去哪儿?”
秦南星轻抚发鬓晃动的蝴蝶兰步摇,笑靥如花,“差点忘记告诉夫君,今日乃南隐王府小姐及笄礼,妾身被邀请观礼。”
“怎么不早说。”云亭听到南隐王府,心中警铃大响,肯定又是燕辞的暗算。
快步上前,拉住自家娘子纤细的手臂,眉目皆是不愉,“燕辞别有目的,娘子别去,再者,你若是为了宋仲和大可不必,为夫已经查到他被燕辞藏在哪里,今日便能将他捏死。”
秦南星笑着拂开他的手指,柔柔道,“夫君多虑了,这是南隐王府的请柬,岂有不去之礼,若传出去,岂不是有碍大将军府的声誉。”
“再者,宋仲和之事,妾身作为女眷,自然不敢参与,一切交给夫君做主便是。”秦南星重新对着铜镜,整理方才被云亭捏皱的袖口。
宽大的袖摆绣着大朵大朵的蝴蝶兰,浅紫色的暗线,与绛紫色的锦缎相映,美的如诗如画。
那抹折痕,却成了最不妥帖之地。
犹如此时站在她身后的蹙着眉的云亭。
云亭见她软硬不吃,当然,自己也不敢来硬的,只好快速梳洗更衣,在秦南星出门之时,如影随形。
“夫君也要去吗?”秦南星上马车之前,看了眼身后站的笔直的云亭,温声开口。
云亭眉目低垂,神色寂寥,满腹怨气,“再不跟着,娘子都要跟别的男人跑了。”
秦南星捏捏手指,她其实也有些忍不住了,这几日,说是惩罚云亭,她自己何尝不觉得煎熬,贤妻良母不好做啊。
不过如今她要逮住机会,用这种若即若离的方式,让云亭不阻止她去南隐王府,毕竟如今云亭以为他们现在是在冷战,所以不敢阻止她行动。
想到这里,秦南星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靥如花,“夫君作为男子,可不能参加未出阁女子的及笄礼哦,免得被人误以为夫君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呢。”
“或者,夫君真的对南隐王府的小姐有想法?”
这激将法用的云亭心塞极了,抿着薄唇,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怨气,“为夫没想法,也不去参加,只是跟着娘子而已!”
“哦?”
秦南星朝他抛了个媚眼儿,随后自顾自的进了马车。
看着娘子纤细雍容的背影,云亭一口气堵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