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惜之言,秦南星轻声回道,“我都明白。”
“嫂子你真好,哥哥娶了你,当真是哥哥的福气。”云惜本来泛红的眼眶,立刻盈满泪水,捧着秦南星的手,感动不已。
被她这么真诚的捧着手,秦南星求救似的看向云亭。
云亭上前拯救自家娘子,对云惜道,“方才云怜舞的话,你别当真,娘亲给你留下的东西,哥哥一点都没动,你若想带到浙淮,便带回去,若相信哥哥,哥哥便给你收着。”
这些本是云亭想要为自家妹妹在京城留点傍身的东西,毕竟未来的事情,旁人不知,但云亭很清楚,前世没几年,妹妹便与妹夫和离了。
当时他正在前线打仗,对他们和离的原因一知半解,只知道妹妹是自己从浙淮回来的。
而这一世,他见妹妹与妹夫关系亲密,想着多观察一段时日。
听到哥哥的话,云惜连连摇头,“我怎么会不相信哥哥呢。”
而曲襄歌此时也已经走过来,云亭点点头,“那行你跟妹夫回去吧,我带你嫂子回府了。”
“你是要留下的吗?”云惜漂亮的杏眸微微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哥哥。
云亭远远看了眼灯火辉煌的正厅,薄唇泛起冷淡的弧度,“留下作甚,平添烦躁。”
随后看向曲襄歌,“带惜儿回屋。”
说罢,便与秦南星相携离开。
期间,秦南星并未插话,毕竟是人家兄妹之间的事情,不过秦南星对那个嫁妆很好奇,云怜舞之所以敢那么多,大概云亭真的将他娘亲的嫁妆当做聘礼给她送去了。
等回府沐浴过后,两人躺到榻上,已经接近子时。
即便疲倦,秦南星还是提起精神问道,“二妹妹说的那个嫁妆,怎么回事?”
云亭正在亲自为娘子擦头发,此时听娘子之言,手中动作顿了顿,方回道,“嫁妆是娘亲留下的,我出府自立门户后,便交给我爹的继夫人打理。”
这个继夫人,大抵就是如今的云夫人了,秦南星如是想到,抬眸看向云亭,发丝已经被云亭擦得半干,此时发上依旧包着棉巾,扬起下巴的时候,亦是好看至极。
云亭垂眸对上自家娘子的星眸,神色从容继续道,“既然我要成亲了,便顺势要将娘亲的东西拿回来,免得便宜她们母女,这么多年来,云夫人用我娘的嫁妆铺子敛了不少钱财,有这个机会,为夫自然去找了爹。”
剩下的事情,秦南星便猜到了,云相将自己婆婆的嫁妆还给了夫君,这才引起了她们母女的不满,秦南星桃花眸微眯,“我觉得,他们母女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这可不是一小笔银子,这次云怜舞能利用嫁妆破坏他们兄妹之情,与自己和云惜的姑嫂之情,那么日后便会为了嫁妆做出更坏的事情。
云亭已经将秦南星的发丝擦干,揽着她躺下,大手轻抚她圆润的肩头,再也没有之前在云府的强势霸道,反而温情宠溺,“娘子莫要担心,一切有为夫在。”
他想要将秦南星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要让她考虑太多的事情,只需要无忧无虑的生活便好,他娶了她,就是为了保护她,宠爱她的,不是为了让她因为他的家事而烦恼,而惹上麻烦。
见云亭大包大揽,秦南星抿了抿红唇,想要说什么,例如告诉云亭,她不想在他的羽翼下,不谙世事,想要与他携手面对。
可是,看到云亭那张昳丽如画的容颜后,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将脸埋在云亭怀中,闷闷道,“睡吧,有事明日再说。”
至于明日,发生的事情,让秦南星直接忘了今夜这个插曲。
夜黑风高,街道上本来寂静清寥,忽然传来马蹄声,打破了京城子时的寂静。
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从城门口入内,而驾马车的正是燕辞的贴身侍卫轻痕,马车后还有一辆更为低调的马车。
很快,马车便在南隐王府门口停下,燕辞探出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出现在前一辆马车外,漆黑的环境下,却掩不住那张如月华卓然的容颜,又宛如明珠在侧,朗然照人。
“世子爷,宋公子该如何?”轻痕见燕辞下了马车,随在他身侧问道。
燕辞看了眼身后马车,神色不变,声音亦是温润如玉,“先带去暗室,本世子亲自审问。”
他倒是想知道,宋仲和与星儿到底有何仇恨,在他心里,星儿一直都是个内心平静淡然的女子,不会随意与人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