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要军功。”
晋王一怔,大武朝开国将近三十年,当今皇上正是整顿朝纲的时候,开国元勋富贵太多,如今想要一份功勋,想要迅速崛起,也唯有军功了。
而想要在朝堂靠资历或者是出生熬出头,即便聪明绝顶的人那也要至少五年以上。
如今大武朝虽腹地内还算是国泰民安,但是边境却有不少威胁。
南边明州的南疆,北境凉州的图浑和蛮族,东边海口的倭人和高句骊,至于最西也有金发碧眼的俄疆人。
而堂堂靖安伯,也就是贺三郎的父亲此时就守在明州。
因边疆近年都无异状,派入各国的探子也没发现什么动作,这两年边境守军却是越加的放松警惕了。
没仗打,就算是决胜千里之外的名将也会被磨平了棱角。
晋王青碧色眸光微微一怔,“阿棣,那你为何会选择北境?若是想要军功,明州不是更好,贺伯父也在明州,而且密谍司早有密报,南疆人已有异动。”
晋王虽然不是储君,但是有关朝中密文他还是知晓一些的,只因为与他同父异母的太子殿下。皇家几个兄弟中,他与太子的关系最好。
贺常棣低垂的双眸里,眸光闪动了两下,“父亲在,我不会去。”
晋王一愣,随即担忧道:“阿棣,我们虽然在国子监毕业时都被评为优异,你武功虽好,却无实战履历,也无领兵经验,而鲁国公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
鲁国公就是现在守在北境的钱大将军。在晋王与贺常棣幼时教导过他们骑射的,是一个非常严格和固执的人。
一旦去了北境,投到了鲁国公旗下,那就是有受不尽的罪和苦,而且不会得到鲁国公一点的体谅,那将会是真刀真枪的磨练。而京城的富贵公子,就算是小官家里的公子哥们也鲜少会下这个决心去边境受苦。
何况北境已经太平了将近十年,凉州气候恶劣,冬寒夏热,没有良田,只有一望无际的枯燥草原和林立在广野上的军帐,再往北就是高耸的雪山,那里远离繁华,接近于原始。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朝廷流放囚犯,那也不会选这么个地方。
凉州城内的百姓据说一年四季连稻米的影儿都看不到,一座城,有盛京城一半大,但是人口却没有盛京的二十分之一。
如果去了北境,能赶上立军功还好,如果没赶上,呵呵……戍边有明文规定,若无军功,在边境也至少呆足五年!
五年啊!对于普遍寿命还只有三十多岁的大武朝人来说,五年何其的漫长。
凭着贺常棣的出身,只要不是太窝囊,五年,一个从四品官职还是能混的。
这样不顾后果就仓促要去北境,在晋王眼里,这完全就是赌博,而且是不计后果的豪赌!
先不说能不能遇到强敌,就算遇上了,他能有足够的实力去对付吗?万一出个好歹,贺家如何?他这朋友如何?
“殿下,我心意已决!”
晋王那双迥异于常人的青碧色眼眸盯着他,好似要在这一刻看穿眼前的好友究竟是什么想法。
“阿棣,你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是不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