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戌时。
p神女从玄女府邸正门进了东南角吴行风所在院落,手上提着一个食盒子,有种进监狱探望囚犯的感觉。
p吴行风不是囚犯,玄女也没把他当囚犯,但神女却觉得吴行风是囚犯,这个囚犯还是自己心爱的人,是被她的阿妹囚禁在这里的男人。
p屋内没有点灯,黑漆漆的,神女蹙眉,掏出火捻子点上悬挂在墙角边沿的陶泥灯。
p“吴”
p屋内无人,空荡荡的。
p食盒放在木桌上,环顾四周,在墙角发现破天弓还在,桌上茶水还是热的。
p“吴,你在吗?”
p依然无人回答。
p“大贵人?”听到有人呼喊,阿木从偏屋走来,他见过神女,能听出神女的声音。
p“你家大人呢?”神女转身,指着里屋问道。
p阿木被问,噗通跪地,话未出泪已湿。“大人被人抓走了,二贵人追去了。”
p“几时抓走的?”神女心头一紧,语气却平静。
p“半个时辰前,奴婢们正在听大人训话,忽然有个白衣女子出现,大人未曾作出反应,便被抓走了。”阿木擦泪。
p神女越发疑惑,匆匆出门。
p连山城池三百里外。某山中一处洞穴内。
p“大半夜的你跑来做什么?”吴行风一脸疲惫,盯着白氿真胸前雪花飘飞之地良久后,开口问道。
p“夫君,半个月不见,你都瘦了,我特意为你炖的鱼汤,趁热快喝了!”白氿真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端出一碗鱼汤来。
p吴行风收回视线,接过陶碗。“这鱼汤里没放什么别的东西吧?”
p白氿真莞尔一笑。“瞧你说的,你不喝我倒了便是。”
p“以后不许大半夜跑来,玄女都被你吓坏了,她此刻一定在山里找我,我喝了鱼汤就回。”吴行风将陶碗凑到嘴边,细品慢咽。“美味!”
p白氿真有些不悦。“人家大老远跑出来,你怎么不心疼一下,还让我现在回岛上,多危险,万一遇到歹人你叫我一个小女子如何是好?”
p吴行风汗颜,叹气摇头。“你一个妒神级的强大高手,歹人能把你怎么样?别胡闹了,赶紧回,我出来太久他们会担心。”
p“汤还没喝完就撵人家走,夫君你好生过分。”白氿真假装生气。
p吴行风没去哄她,而是掏出那块白氿真之前送他的月牙玉佩。“这物件有灵光闪动,不像俗物,如果我没猜错因该是一对。”
p白氿真转过身,微微笑道:“这是父亲大人临终所留,让我交给未来夫君,只这一半,还有一半不知下落。”
p“我很奇怪,神农倒底是什么人!”
p“父亲大人是最接近上神的存在,我知道的也不多。”白氿真没有说谎,世人对神农的了解也只是片面上,没人知道神农的真正身份,只知道神农偿百草,发明农耕器物的事迹。
p吴行风点头,将陶碗递给白氿真。“老乌龟还在生气?”
p白氿真接过陶碗。“因该是的,此前我曾有心前往龟岛请师父传你巫术,却发现龟岛消失不见,因该是被师父用了某种神通将龟岛隐藏了起来。除非师父收回神通,不然我也找不到。”
p“哎”吴行风苦闷叹息。“对了,你可知道汤巫泉?”
p“知道,夫君为何突然问起?”白氿真从吴行风手上拿过月牙玉佩为其亲自戴上。“莫要遗失,好生保管。”
p“汤巫泉的泉水可以提升修为,此前玄女用玄月刀破开屏障,我在泉水中浸泡半柱香,便能连升五阶。我想让你陪我过去一趟。”吴行风想到白氿真的修为还在半神之上,即使白虎发难也能轻松应对。
p“好啊,不过那泉水只能将人体灵气提升到深蓝六部。无法助人升至紫气。”白氿真拉上吴行风,心念一闪,二人已到汤山脚下。
p“你的一念千里为何能瞬移如此之远?”吴行风惊叹。
p“因为我是妒神。修为比你高”白氿真说的很直白。
p吴行风脸红,指着眼前虚空说道:“这里有处屏障,是当年神农布下的,除非有玄月刀那样的神兵。”
p“当年父亲大人布下灵气屏障也是迫不得已,泉中之水含有的药力并非无限使用。经过这么多年的消耗,已是油尽灯枯。”
p白氿真言罢,挥出灵气在屏障上开出一道口子。“我们进去吧。”
p吴行风并没惊讶,以白氿真的修为要想破开屏障不是难事。“阳峰顶有只白虎。”
p“我知道。”白氿真说道。
p二人一路无阻,很快来到山顶汤巫泉所在。
p“为何不见白虎?”吴行风四下寻找。
p“它敢来,我就杀了他。”白氿真很霸气的说了一句。
p吴行风无语,他认识的女人中白氿真修为最高,修为深不可测。不知道与共工氏相比,哪个更厉害。
p“入水后,最多只能浸泡一炷香的时间,浸泡太久会遭到反噬。衣服脱掉,效果更好!”白氿真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不知是真是假。
p吴行风真脱了,脱的一丝不剩。
p白氿真也不回避,就这么直视吴行风,这次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