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们,哎”
p老者只是哀叹,并不言语。
p“他们是谁?”少年再问。
p“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但如果有一天你能回去,也许能见到。”
p少年没有再问,他知道,师父不说一定有原因。
p见少年面色愁苦,老者低声说道:“你的父母一个在天界,一个在地府,而你是一个变数。”
p“变数?师父,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是变数?”少年急切发问。
p“因为,火神娘娘她”老者话未说完,已然断气。
p少年悲鸣哀嚎,天地之大却无一人可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四千年后,火神娘娘又是何方神圣?
p云谷山,深处云南中部的原始丛林间,人迹罕至,常年烟雾缭绕,灵光缥缈,山脉崎岖,巍峨挺拔,宛若长龙冲日,远远望去颇有几分仙家道场之神韵。
p传说当年老子离开函谷关后,曾在此布道讲经,九年后飞升太虚。
p从高处俯瞰,云谷山不仅有长龙冲日之相,西南斜角处更有青牛吸水的奇观。咋一看,如同山岳般大小的青石旁趴伏着一只青牛,在青牛鼻息处,有一天然泉眼,名曰白泉。
p白泉之上扶摇百步,有一洞穴,洞穴口径不大,约莫半丈,内部空间宽敞,往东有张石床,石床由白玉打造,无人知晓它的来历。
p西面是圆型石凳,石凳规整,布满岁月痕迹,却非人工雕琢,石凳不远处,摆着一张椭圆形茶几,茶几上茶水已凉。
p少年呆坐一旁,已是三日未食,眼神迷茫,面含悲痛,泪痕尽显,神情恍惚,有种天塌下来的无助。
p“师父,为什么我会是个变数?”
p少年喃喃自语,将手中一块泛着褐黄色鹿皮卷轴缓缓展开,这是他师父快要咽气时自怀中取出留给少年的。
p破旧的鹿皮卷轴不知岁月几许,又浇筑过多少道家先人的汗水,字迹虽然工整却无法辨认,少年哀叹摇头,师父真是糊涂啊,传道十余载为何没有一字是自己认识的。
p难道这些文字不属于这个世上?少年想起了他师父临终所言,他来自四千年前,这些字很可能是四千年前的文字。
p悲伤之情尤如决堤的洪水,冲得少年瘫坐地上。
p鹿皮卷轴上的文字,也许是关于他身世的唯一线索。
p不知过了多久,少年从昏迷中醒来,脑海中空荡荡的,腹中饥饿令他想起了自己已是多日未食。
p摇摇晃晃来到洞口,走出不远来到龟形石旁,龟形石往东三里,他师父的遗骸就葬在那,没有棺椁,没有吊丧的纸钱,只用树皮将师父的遗骸进行了包裹,然后挖了一处浅坑,就这么埋了,坟头立起的木桩上,写有恩师辛望山之墓,徒弟吴行风拜别。
p吴行风这个名字,并不是辛望山替他起的,他曾经问过辛望山这么难听的名字是谁起的,辛望山笑而不语,只道天机不可泄漏。
p傍晚,吴行风捉了一只竹鼠,竹鼠个头不小,足有十来斤,剥皮去脏还剩四五斤,被他用削尖的竹剑射杀。
p一番折腾后,架火烘烤。饥饿能激发一个人的潜能,也能适当的唤醒潜伏在人体中早已迷失的远古记忆。
p茹毛饮血,是古人在简陋环境下,为了生存而不得不生食动物的血肉维持生机,吴行风此刻就如同古人的孩子,操持着手中匕首,面无表情,只有疯狂的病态,这是一种饥饿到一定程度才有的举措,在竹鼠还未烤熟的情况下就开始割刮血肉,放进嘴里咬嚼。
p他真的太饿了,身体机能不允许他有丝毫挑剔。
p一只竹鼠被他吃了一半,剩下的放在火上慢慢烘烤,这时候,吴行风才发现,原来竹鼠在烤熟之后,才是最美味的。
p这是他十多年以来,吃过的最糟糕的一次。
p子时,吴行风迷迷糊糊感觉洞口有荧荧火光,疑惑起身,刚走两步,就听到药碗打碎的声音,这声音太熟悉了,他师父辛望山疯了三个月,砸了三个月的碗。如今就剩下一只元朝末年的小红碗。
p由于此碗是师姐辛文祖传之物,吴行风便心生慌张,这该如何是好,有一天师姐回来发现自家祖传之物损坏,据时真是万口难辩。
p最后的饭碗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没了。
p虽说是现代,吴行风与他师父所在的深山却极为荒芜,方圆百里无有人烟,更别说手电之类的照明之物。
p好在吴行风有灵气修为,夜间勉强可以视物,顺着声响扭头下望,地上红色元碗已经支离破碎,碎碗边上多了一个金黄色物体,大小与红碗相似。
p弯腰拾起,铜片十分单薄,呈碗状,上面还有粘附着的元碗碎块。去掉碎块,用手铺平,如同一张薄纸的铜片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图形,图形呈扁圆形,有些像传说中的飞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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