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文岐盯着柏强,问道:“他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小县城里面的,还把信寄到我家里来?”
“嘿嘿……”柏强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解释道:“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你这辈子又没朋友,我算一个,张儿算一个,你师弟算一个,好了,没了,我不是想你们叙叙旧嘛,谁知道他这么没溜儿啊。”
“哼……”方文岐鼻子里面发出一声轻哼,也不理会这个满嘴胡说蔫坏的老头了,直接问道:“我收东子为徒的事情也是你告诉他的吧。”
“嘿嘿……”柏强笑得更不好意思了,连声道:“顺带,顺带,顺带嘛。”
方文岐扬着手上的信纸,没好气道:“人家都把战书寄到我家里来了。”
柏强摆摆手道:“嗨,他哪里是你的对手啊?”
方文岐斜斜看了他一眼,道:“人家说的可以让他的徒弟跟我徒弟比,看看谁赢,输的学狗叫。”
柏强故作惊讶道:“啊?有这事啊,这文泉也太没溜儿了吧。”
“哼,你敢说不是你撺掇的。”方文岐问道。
柏强也清楚自己老友的性子,要是再不承认人家立马就要翻脸,他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简单提了咱们东子的出色表现嘛,哪知道文泉这么没溜儿啊,还非要比赛,还学狗叫,这是一个老头能想出来的招么?”
方文岐对眼前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货也是无语了,思忖了一会儿,他问道:“文泉那个徒弟,你了解多少。”
柏强瞬间来劲了,坐了下来,道:“那我确实知道不少,我和文泉都在北京曲艺团里面,那孩子打小就在学员班里面学艺,后来被文泉看重暗中收为弟子,传他手艺。”
“要说这孩子天分就是高啊,基本上你们相声的活路他一遍就会,而且都使的有模有样的,现在会的段子也有不少,我上次还听说这小子自己写了新相声,文泉还捧他呢,两师徒公开表演了这个相声,我们团里面的领导也很喜欢这孩子。”
“还有啊,文泉对他的这个徒弟可宝贝了,去哪儿演出都带着,一有机会就让孩子上台表演,这孩子也争气一点不露怯,我想过不了几年这又是一个好角儿。”
方文岐听得很仔细,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后问道:“那这孩子跟东子比怎么样?”
柏强道:“要是论起天分来,那绝对是东子强了,我从没见过东子这么灵醒的孩子。可惜东子今年才九岁,太小了,你也才正经教了他两年,学的还都是贯口和柳活儿,基本功是扎实了,可会的太少了。”
“人家孩子会的可多了,能捧能逗能唱能跳,而且人家孩子都十三岁了,舞台表演经验也多,这些年可没少演出,大小也是个腕儿了,东子对上人家可不一定有胜算。”
方文岐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见方文岐沉默了,柏强又凑上去刺了一句:“老方哥,你不是怕了师弟了吧,没事,咱都是朋友,我去帮你推了他,就说你离开了郊县了没有收到信,怎么样?”
“放屁。”方文岐爆了一句粗口,当时就急了,道:“老子会怕他?他跟我斗了半辈子了就没赢过,这次我不让他学狗爬着回去,我跟他姓范。”
柏强也缺德地笑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