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的宝物被夺,蓝衣女妖恨得面红耳赤,止不住地破口大骂:“好贼子,这可是我护身保命的法宝,如何就被你给夺取了,有本事这便下得云来,跟老娘我单挑。”
话一出口,蓝衣仙子呵呵冷笑,鄙视道:“你这妖孽好不要脸,当年若不是你们趁着我等姐妹在濯垢泉洗澡的当口发动突然袭击,抢夺了我等的护身宝物,这般宝贝如何会落在你们手上,还说我是贼子,当真好笑。”这话貌似说得极为有理,那蓝衣女妖也觉得分外羞耻,当即涨红了脸,不再言语。
这时候,使劲护着眼睛的孙悟空又跳了出来,挥舞着棍子继续冲杀向前,堪堪地已冲到了女妖们跟前。蓝衣女妖既没有戳目珠护持,便也只得退入姐妹群中,她既已退入,又有那绿衣女妖手敲着一颗小小的铜磬缓缓地走上前来,刹那间,猴子只感觉脸长脑胀,眩晕不已,莫说是挥棍攻击女妖,就连迈步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却见云端之上那身穿绿衣的仙子,双手捧着只大号的铜钟巍然站立着,她面带怡然的笑容,轻轻地拍打着铜钟,发出阵阵振聋发聩的鸣响声,瞬间便将那清脆悠扬的铜磬声给遮掩起来。而就在铜磬声被遮掩起来的几乎同一时间,原本头晕目眩,无法战力的孙悟空即刻恢复了神智,挥舞着棍子直杀入女妖阵中。
见他这般嚣张,恢复了些许神气的春十三娘勃然大怒,嘶声厉吼道:“臭猴子,老娘我还没死呢,你且莫要张狂,姐妹们,这孙悟空欺人太甚,杀伤我这许多姐妹,咱们这便拿起宝剑,与他拼一个你死我活。”
话音刚落,女妖们齐声响应,各自亮出宝剑,与春十三娘同组起一个残缺不全的北斗七星阵,状似癫狂,招式紊乱,一时间倒也与猴子斗了个难解难分,就只有那绿衣儿甚不甘心,仍旧敲打着铜磬试图使猴子发晕,只是她似乎并不精通音律,又或许是铜磬的属性使然,往往要敲击数下方能发出声音,而云层上的绿衣仙子微微冷笑,只轻轻地敲打一下铜钟,就发出雄浑的鸣动声,彻底地压制住了绿衣儿的铜磬声,那铜钟的鸣声极大,慑人心魄,直震得那绿衣儿面色灰败,两眼翻白,直接地晕厥在地。
眼见着女妖阵中翻倒一个,孙悟空不由得勃然振奋,当下现出三头六臂法身手持着二棍一鞭大杀四方,杀得一众女妖骨酥肉麻,节节败退。
那其中的黄衣女妖眼看着遮拦不住猴子,狠狠地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只淡蓝色的瓷瓶,打开了瓶塞使劲地将瓶中的粉末扬向猴子。孙悟空正杀得性起,哪晓得这黄衣儿猝起发难,当真是猝不及防,那瓶中的白色粉末悠扬而来,瞬间粘粘在猴子身上,再要拂时,已然入骨,消失不见。
不想这药粉的效力竟如此之快,孙悟空禁不住悚然动容,一股难以忍受的瘙痒自药粉触碰到身体的部位迅速地蔓延开来,痒得猴子手舞足蹈,泪花四溅,急切之下不及多想,赶忙咬碎牙缝之间噙着的一粒解药,顿时一阵强烈的辣味弥漫口腔,辣得猴子跌脚翻滚,泪如泉涌,仰天嘶嚎。
刹那间,孙悟空被辣得两眼赤红,杀意凌然,他挥舞着棍子冲天而起,再现身时已落在了那黄衣儿面前,手起棍落,将她打翻在地,脑浆迸裂,现出了原形。
眼看着猴子杀生,站在云端之上的红衣仙子禁不住大摇其头,面带慈悲道:“唉,看来大圣果真是当不得这般辣意,情难自禁,大开了杀戒,却有谁人能阻挡于他?”
身后的橙衣仙子也是哀叹一声,面露难色道:“是啊,但是战力全开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仅凭咱们几人的力量和法宝,恐怕远远不是他的对手,非但无法阻止他,却反而将祸水引到咱们的身上,得不偿失也。”
话一出口,几个仙子呻吟不已,感同身受道:“虽则如此,却就由着他这般大开杀戒而不加阻止,我等于心何安啊?”
就在仙子们仰天叹息、莫能奈何的时候,忽然从盘丝岭后山的密林深处哼哼唧唧地跑出来一口大猪,它似乎受了极重的伤,且背上还驮着个人,故此脚步略有些沉重,即便如此,它好似想要摆脱身后的什么物事追赶一般,拼了命地发足狂奔,几步就冲到了众女妖面前。
刹那间,大猪冲着猴子大声嘶鸣,脚下一拐,整个儿滚翻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伴随着它的摔倒,它背上的那个人也滚落下来,仰天扑到,只见他面如金纸,鲜血淋漓,也是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不是龙太子敖白却是何人?
眼见着大猪倒地,春十三娘眼中闪过一丝的讶异,语气幽然道:“我已然放了你归去,你却如何还要回来,不对,你好像是中了剧毒,这般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想是中了我师兄的神仙醉了。唉,你这猪头当真是不知好歹,我师兄已经两百年不曾出世,独自隐居在山林之间,你徒然去惹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