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咳嗽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停了下来,看来是缓过气来了。
他慢慢摇了摇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君问心还是忍不住道:“田师叔,这里离我们青云山不远,我看我们还是先回青云,见了诸位师长之后,再从长计议吧!”
田不易听了君问心的话,眉头一皱,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君问心,道:“我离开的这阵子,大竹峰上,还有你苏茹师叔,都还好么?”
君问心点头道:“他们一切都好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田师叔你的去向,所以都很着急。”
田不易微微一笑,像是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只是那笑容之中,却隐约透露着一丝苦涩。
君问心将田不易神情看在眼中,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道:“田师叔,刚才他们那些人曾经说过,你和一个魔头对峙斗法,那个魔头是谁?”
田不易看了君问心一眼,眉头皱起,没有说话。
君问心迎着他的目光,忽然发现这位田师叔的面容之上除了憔悴之外,似乎还隐隐有一丝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黑气,若隐若现。
难道是被禁锢他的那诡异妖法伤了体内气脉么?
君问心心头暗暗担忧,但眼前却还有另一件更要紧的事,让她无法不面对。
他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低声但清晰地向田不易问道:“那人…可是掌教道玄师伯么?”
田不易身子一震,双目中突然射出慑人精光,寒声道:“你说什么?”
君问心连忙解释道:“弟子下山之前,得蒙恩师信重,将当年她老人家和田师叔、苏师叔在祖师祠堂里的一段往事告知了。”
田不易怔了一下,面上有错愕之色,但随之终于是缓和了下来,半晌之后,他长叹了一声,道:“想不到水月她居然告诉了你。”
君问心道:“恩师是因为掌教道玄师伯与田师叔你同时失踪,青云门上乱成一团,而且她十分担忧道玄师伯已然被心魔所困,但我身为少掌教却分明并未被掌门告知此事,所以不得已临机决断,由她看守青云山上情形,并吩咐弟子下山寻找二位。”
田不易沉默了片刻,道:“若是你在山下发现了掌教真人,而且他万一当真如你师父担心的那样,水月她有没有告诉你,你该怎么做?”
君问心闭了闭眼,轻吸一口气,仿佛这个秘密对他来说,也是个极大的负担,在田不易目光注视之下,他深深呼吸之后,决然道:“弟子下山之前,已和恩师一起去过通天峰祖师祠堂,在青云门历代祖师灵位之前,立下重誓:若果真事不可为,为青云门千载声誉计,弟子当决死以赴,绝不容情,并终身不可透露此事一丝半毫,直到选定下一任掌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