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朱祁镇一脸的不高兴,他望着跪在地上的一个五品官员,眉目含怒的质问道:“你最好再给朕说一遍,东南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跪着的官员,是一个身着青色文官补服,胸前后背补着白鹚图案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是东南建宁府下的一个知州唤马鉴。马鉴此时因为害怕浑身都在颤抖着,就见他急忙磕头答道:“是是是!微臣,入京来报,只是为了禀陛下东南倭寇扰我临海,而一些地方知县勾结倭寇,甚至干起了杀良冒功的勾当,微臣冒着被人劫杀的危险,一路上从小路不断日夜兼程的赶赴京城,就位了面见陛下禀报此事!”
言一出,满朝文武,整个朝堂上包括那些平日里最能扯皮的御史言官们,一个个都安静了。
朱祁镇攥紧拳头,简直是强忍下了心中怒意。他瞧着这个建宁府的知州,再看了一眼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们,他冷声道:“东南福建承宣布政使司和都指挥使司何在?还不赶紧滚出来见朕!”
“陛下恕罪!”
“陛下是臣失察!”
文官一列的末尾站出来了两个颤颤巍巍,直接一下子扑在地上跪着的官员。
一个是福建的承宣布政使司负责东南一带的民生政务,一个是都指挥使司负责福建的军事。
朱祁镇看着这两个加起来也有百岁的家伙,他怒视着他们喝道:“你们倒是给我说说,这就是你们说的倭寇只是远海劫掠,一直没有深入我大明境内?”
朱祁镇一巴掌砰的一声拍在桌上,他整个人怒得起身怒骂:“这就是你们做的官?来人,庭杖五十,打死就直接扔出去,哼!欺君之下场!”
“陛下啊!息怒啊!陛下饶恕老臣吧!啊,陛下啊!”
“陛下息怒!陛下是臣失察,求陛下了啊!”
没有人求饶,也没有人站出来替他们求情,甚至锦衣卫拖着他们出去的时候,连宫门口的太监都低着头,没有一个敢抬起头来看一眼。
“啊!““啊!““饶命啊陛下!““饶命呀!”
宫门外开始传来了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求饶声。
朱祁镇不为所动,他坐会龙椅,听着外面的求饶惨叫声,望着诸位大臣问:“发兵有问题吗?”
杨士奇阁老率先站了出来道:“陛下,发兵没有问题,山东的备倭兵可连夜出发,只是这乃是地方官吏的腐败无能导致,还是需要重新提拔一批可用的官员下去,换掉那些勾结倭寇之辈,可将罪大恶极之辈杀了以儆效尤。”
朱祁镇沉声说道:“三司不是连同锦衣卫要一起下去巡查各个地方的官员吗?那好,这第一个目的地就去那东南好了,我看东南富饶惯了,就是要出一些蛀虫了,不要客气,抓到一个就杀一儆百,这样的东西不配为官。”
刑部尚书站出来应道:“陛下,微臣马上安排下去,第一个地方就是东南各省。”
随后朱祁镇,再瞧着诸位大臣问:“倭患一直不除,朕心难安,你们说着倭患如何永除?”
杨溥阁老站出来行礼道:“启禀陛下,这倭患来源在前朝就已经屡见不鲜,他们其中大多数是横行于海上的东南海盗和东瀛浪人组成,这其中也有不少的我朝的一些恶民在其中,就是这样的三股势力的结合下,东南海上的倭患就形成了。”
杨溥继续言道:“安南在我朝的帮下才复国不过十几年,国内十分的不稳定,流民也是遍地,所以滋生出了不少跟其他东南亚各国勾结的势力,他们常年就在海上劫掠。而这股势力,还跟东瀛岛国的浪人武士们勾结到了一块,那群浪人武士都是东瀛各个将军和大名们下面的打手,东瀛岛国正值动乱,他们没了活路,也进入到了海上。而我大明富饶,也就成为了这伙人们最眼热的地方,自然这其中还有本国的那些流窜在海上恶民组成的海盗群体,这其中伏龙为主,这可是一个海贼的大头目,他本就是我大明东南沿海出身的明人。”
朱祁镇听到杨溥这个娓娓道来,他不禁也为之佩服。
三杨有一个算一个,还真是大明朝前期的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