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脸色铁青,不肯退下,明知皇帝要修仙,却不去劝解,他这首辅当下去有何意思,还不被天下百姓指着鼻子骂他没用。
张嘴就是一通说教,希望朱佑樘回心转意,不去修仙炼丹。
见此朱厚照插言道“孤准备筹建香山书院,以父皇为院长,诸位内阁为副院长,传播圣人教化。
时至今日,我等学习尚且需以反切法标记读音,关于四书五经更是各家有各家的解读,有些甚至相互矛盾。
我欲从蒙童开始,一直到太学之间,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并统一解读四书五经,惠及天下书生,使圣人教化能够更好的得到传播。
不知首辅大人以为如何?”
听他如此说,刘健顿时眼前一亮,什么圣人教化他不在乎,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也可以无视,但解读四书五经,那等于是另立学派。
作为一名读书人,能有什么比这个更有吸引力,这是名传千古的机会。
哪怕因为有朱佑樘在前,他这个首辅也是第二人,完全可以借机向里面塞私货,将自己的理念发扬光大。
解读的好,符合皇家心意,说不定自己能在儒家中另立学派,成为堪比朱熹的大儒。
当然,私生活方面还是算了,这位牛人的私生活,他不敢比。
“也罢,既然殿下如此说,为了传播圣人教化,我同意便是。”
“臣等也甘为马前卒,助殿下传播圣人教化。”
剩下几个辅臣也纷纷答应,这等好事他们又怎会想不到,别说朱厚照对他们发出邀请,即使没有,也要想办法插一脚。
“咳咳咳。”李东阳在旁边咳嗽几声,引起众人注意。
朱厚照心中好笑,李东阳虽然是大牛,可他由于性格原因,终其一生未曾入阁,只是一部尚书。
现在出声提醒,分明是想当这个副院长。
“李师乃天下表率,还请您也当一个副院长如何?”
“这个……也罢,既然太子有请,臣自当遵从。”
“不知殿下准备如何建立书院?”
“这个暂时还没有想好,过两天便会筹建,到时再向首辅大人请教该如何解读四书五经。”
然后,刘健尴尬地发现,他不好再掉过头跟朱厚照争辩什么炼丹修仙之事,话题已经偏了,再回去算什么事。
万一朱厚照解读四书五经的时候把他踢了,后悔都来不及。
只能带人愤愤然离开,打定主意,武当若真敢蛊惑皇帝修仙,他饶不了对方。
出了宫门,刘健询问道“李大人,你认为陛下将太子推出来做事有何目的,难道不怕天家争权?”
“天家争权?陛下不同其他天子,只有太子一子,怎会害怕。相比于太子掌权,我更在意的是弘治十八年有什么问题,为何陛下听到弘治十八年就会态度大变?”
刘健一呆,他也不明白原因,弘治十八年是两年后,为何陛下一听两年后,就态度大变。
分明是两年后有问题,可到底是什么问题?哪怕他自负机智,也猜测不出,不知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事,让皇帝如此在意。
“听闻前些天太子昏迷,醒来之后,曾与陛下在文华殿密议,不知商议何事?
据说,陛下中途气急攻心吐血昏迷,醒来之后,依旧强撑着与太子商议事情。
或许此事与当日有关,你们可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