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程听到声音,条件反射性地缩脑袋:“不用了不用了,姑奶奶你别喊我哥,喊我名字就好。”</p>
余念:“……”</p>
陆知秋瞥了眼阮程,关掉纹身枪,语气平静:“我试个枪,你慌什么。”</p>
阮程:“……”</p>
我慌什么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吗??</p>
死,妹,控。</p>
阮程性格好,爱说话,很快就与余念熟悉起来,在交谈的过程中,余念得知他和陆知秋是高中同学,后来又同去一个大学读书,连宿舍都是同一个,用阮程的话来说,他俩的兄弟情非常深切。</p>
余念瞄了眼阮程肿了一块的手臂,对他口中的“深切感情”表示怀疑。</p>
“别看陆爷天天待在白夜堂,平时不是扎皮就是画画,人家可是个正儿八经法学生,”阮程说话很有意思,和说相声似的,“他那时候是我们系里第一名,所有人都以为他以后会当大律师,过不了几年就名震魔都的那种……没想到毕业以后居然学了纹身,去参加了个什么PTA纹身大赛,拿了个全球冠军——得,这回是名震全世界了。”</p>
余念:“……”</p>
阮程休息了会,缓过劲来:“念念,你平时学习上有不懂的尽管去问陆爷,人可是大学霸。”</p>
陆知秋摘下口罩:“她比我聪明,不需要问我问题。”</p>
“谁说的!”余念捧着比萨不服道。</p>
陆知秋挑眉:“那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p>
这可是个了解陆知秋的好机会,余念咬了口比萨尖,想了想:“哥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纹身的啊。”</p>
“……大学毕业以后,”陆知秋没想到余念会问这个,顿了顿,“不过我小时候就开始学画画,有基础,所以上手比较容易。”</p>
余念“哦”了声,问:“学纹身难吗?”</p>
陆知秋道:“不难,也就那样。”</p>
和陆知秋一样,余念也是天赋型选手,所以对陆知秋的话没什么感觉,倒是一旁的阮程听不下去了,夸张地喊:“不是吧,就那样?陆爷你可真谦虚——学生时代门门考一百还和老师说‘没有啊我觉得卷子不难’的学霸就是你这幅嘴脸。”</p>
余念:“……”</p>
感觉有被冒犯到。</p>
“学霸不长我这样,她才是学霸,”陆知秋冲余念扬了扬下巴,“她期中考试全科满分,一中第一——小朋友,你觉得这次考试难不难?”</p>
余念费劲地咬着比萨边,含糊地回:“不,不难啊。”</p>
阮程:“…………”</p>
要不是阮程进门前反复确认过这儿是白夜堂,他可能以为自己进入了什么门萨高智商俱乐部。</p>
余念慢吞吞地吃完一整块比萨,抽了张餐巾纸:“哥哥,你身上有纹身吗?”</p>
余念印象里的纹身师有着大片的花臂花胸花腿,白夜堂的每个纹身师身上也都多多少少有些图案。</p>
只有陆知秋,余念从没在他身上看到过任何纹身。</p>
那也可能是她看到的地方不够多,什么胸啊背啊腹肌啊她现在都还没看到过……</p>
以后说不定就能看到了。</p>
余念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跳,脸立马红了两个度。</p>
阮程在一旁好奇道:“念念,你脸怎么这么红?”</p>
“……房间太热了,我一热就容易脸红。”小姑娘磕磕巴巴地回。</p>
陆知秋顿了下,让阮程起身去关空调,在阮程“陆知秋你王八蛋”“使唤客人关空调你好大的架子”的抱怨声中,男人散漫地开口:“没有纹身,我都是在仿生皮或者别人的皮肤上练手的。”</p>
余念:“那你为什么不给自己纹身?”</p>
“每个人对于纹身的理解不一样,有些人是为了好看,有些人是为了喜欢,有些人只是想单纯纹个图,”陆知秋把玩着色料,“我还没有给自己纹身的想法,所以就一直没动手。”</p>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淡淡的,余念看着他的侧脸,整个人都被定住了。</p>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是没有碰到的喜欢的图案吗?”</p>
陆知秋说:“是吧,纹身不仅是一个图案,如果不出意外,它会陪伴你整整一生。”</p>
这时候阮程吵闹着回来了,三个人的谈话重新开始,阮程讲了不少以前的事,有高中的,有大学的,都是些鸡毛蒜皮但足够触动人心的小事。</p>
余念坐在一旁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感觉自己也在参与陆知秋过去的时光。</p>
墙上的时针不知不觉走了一整圈,陆知秋偏过头:“听了这么多,还有什么想问的?”</p>
余念怔了怔,先是有了片刻的晃神,随后仰起头,脑袋往男人的耳畔凑了凑。</p>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停顿了两秒,小声地开口:“最后一个问题……哥哥,你谈过女朋友吗?”</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