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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于是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余念迅速学会如何面对父亲的漠然,学会如何面对外界的敌意,学会察言观色,学会万事藏于心而不表于行。</p>

除了在外公外婆那儿,她已经很久没有被纵容的感觉了。</p>

即使陆知秋这不算纵容,只是让她“想说就说,不用顾忌这么多”,余念依旧有些不知所措。</p>

她仰起头,假装去看陆知秋,努力憋着自己的眼泪:“哥哥,你有女朋友吗?”</p>

“嗯?”陆知秋觉得有些莫名,但依然温和地回答,“哥哥没有女朋友。”</p>

男人的声音太过温柔,余念最终还是没藏住眼泪,眨了眨眼,泪珠子和断了线似的往下掉。</p>

陆知秋瞳孔微缩,他从前没遇上过女孩子哭,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从兜里拿出纸巾。</p>

“怎么哭了?”他替她擦拭眼泪,还不忘开口逗她,“听到哥哥没有女朋友,太高兴了?”</p>

“……才不是。”</p>

小姑娘小声地抽泣着,却依旧仰着头,乖乖让他擦脸:“如果哥哥有女朋友,我就不能跟你走了。”</p>

“为什么?”</p>

“我怕打扰到你们。”</p>

“……”</p>

陆知秋垂眸,去看余念的眼睛,很漂亮,目光却很空——</p>

看着所有人的时候都带着两分试探和两分警戒,剩下的六分全是小心翼翼……明明脸上带着笑,笑意却达不到眼底。</p>

这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眼神,他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p>

-</p>

余念没有哭很久,将情绪发泄后便迅速收回眼泪,再度仰头时,眼神里已经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p>

要不是她控制不住打了个哭嗝,陆知秋甚至怀疑刚才的那场哭泣只是他的一场幻觉。</p>

“不哭了?”他又抽了张纸巾,替她擦去泪痕。</p>

余念又打了个嗝,小声道:“不哭了。”</p>

陆知秋:“不哭就好,刚才哭的时候有好多人在看你。”</p>

他没有说谎,小姑娘生的实在好看,皮肤又白,属于放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类型,几乎是每个路过的人都要回头看她一眼。</p>

要不是陆知秋一直用身体挡着她,那些人会看得更明目张胆。</p>

余念误会了他的意思:“怎么可能,我又没哭出声音。”</p>

陆知秋想起刚才她连啜泣都是极轻的,比起哭泣,更像是无声地流泪:“为什么不哭出声?”</p>

余念垂着脑袋:“习惯了。”</p>

陆知秋顿了顿,没问她原因,将她身上的毯子拢紧:“饿不饿,我去帮你买吃的。”</p>

余念烧度退了不少,所以陆知秋不仅帮她买了晚饭,还带了一小盒蛋挞。</p>

结果就是小姑娘捧着蛋挞吃得正欢,完全忘了晚餐的存在。</p>

陆知秋支着脸看她:“好吃吗?”</p>

“好吃,”余念点头,“谢谢哥哥。”</p>

“在我这不用说谢,”陆知秋说,“你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明天还不舒服就请假,等养好身体再去上学。”</p>

余念听到“上学”二字,忽然想起一件事,陷入了沉默。</p>

许久没得到回应,陆知秋抬起眼:“嗯?”</p>

“……好,都听哥哥的,”余念犹豫了会,慢吞吞地开口,“哥哥,你明天有空吗?”</p>

“明天?”</p>

“嗯,”余念重复了一遍,“明天。”</p>

陆知秋勾唇,懒洋洋地问:“问完女朋友问行程,小朋友,你不会是我爷爷派来监视我的吧?”</p>

余念:“……”</p>

“什么呀,我又不是那种人,”余念有些急,“我,我是……”</p>

然后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p>

一是因为她要说的事有点丢脸,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二是因为她不确定陆知秋会不会答应,心里有点忐忑。</p>

“是什么?”陆知秋问。</p>

余念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最终采取迂回政策:“哥哥,你家缺人做饭吗?”</p>

“家里有佣人,”陆知秋看了她一眼,“怎么?”</p>

余念“啊”了声,有些失望:“我还想以后放学给你做饭吃呢……”</p>

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我做饭很好吃的。”</p>

陆知秋一眼就看出小姑娘心里有事,还遮遮掩掩地不肯直接告诉他。</p>

他扬起下巴:“小朋友,有事求我啊?”</p>

余念:“……”</p>

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p>

小姑娘放弃挣扎:“哥哥,你现在负责照顾我,算不算我的家长?”</p>

陆知秋一顿,点头:“算。”</p>

“那,你明天能不能作为我家长,”余念头又往下低了点,“来学校一趟啊?”</p><div class="bt-tj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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