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表情各异，但是惊讶和不解还有那丝不欢迎却是一致的。</p>
林奚月浅浅而笑：“父亲母亲怎么这么惊讶，奚月也是父亲的女儿呢，团圆饭自然是一家团聚了，奚月又怎么能缺席？”</p>
杜柔反应很快，眨眼惊讶褪去，又是往日贤良淑德的丞相夫人。</p>
“母亲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往年过年都不曾过来，我以为你今年……”杜柔尴尬地看着只空下一个椅子的座位。</p>
那是给林城准备的。</p>
“往年是奚月不懂事，近几日格外的思念父亲母亲，想着趁着年关就可以见一见父亲母亲，聊表思念之情……”</p>
“这里没准备你的座位。”</p>
相比于杜柔的委婉，林瑞阳就直接很多。</p>
林瑞阳一向不喜这个女儿，如果可以他也完全不想见到她。</p>
那一身白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给他披麻带孝！</p>
林奚月姿态从容地在那唯一的空位上落坐，面容带笑：“没关系，再吩咐下人添置一个就可以了。”</p>
之后的饭桌上，只有林奚月一人心无旁骛的用着膳。“果然父亲这里的膳食真是比西院好得多呢。”</p>
今年的年夜饭与往年相比，除了多了一个人并无什么不同。林奚月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说了几句话就一直安静用膳，听着林瑞阳与林城聊着朝堂，以及杜柔林惜朝时不时的接话，她都不曾发出声响。</p>
但是林奚月知道，她之于眼前一家三口的存在，便是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需要说，便足以令这个三口之家不愉快了。</p>
一顿饭下来，林奚月吃得很是满意，其余四人则是不知道如何形容。</p>
明明很在意她的存在，却不得不粉饰太平一般来证明她于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影响不他们。可事实是，他们真的在意她的存在。</p>
膳后，林瑞阳单独叫住了林奚月。</p>
这个举动令母女两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p>
“娘，爹叫走她干什么？”</p>
林惜朝压抑着心里的不舒服，问着杜柔。</p>
“不知道。”杜柔转头望着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不过朝儿不用在意，你爹爹如何娘是清楚的，除了去告诫她，不会滋出事的。”</p>
虽是如此说，杜柔还是在意。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想让林奚月和林瑞阳有单独相处的机会。</p>
林奚月说她视她为眼中钉确实也没有说错，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这个丞相夫人的位置是怎么来的，她知道，京城贵圈中也有不少人知道。</p>
只是各自的夫君同在朝堂，粉饰太平维持表面的友善是她们这些深闺的女人们最擅长的。</p>
现在不曾有人指责她，因为她的夫君是当朝的百官之首，可是当面不说，私下呢？</p>
私下里别人怎么议论她，她不会不知道，每知道的多一分，她对林奚月的在意就多一分。</p>
她更怕，面对林奚月，林瑞阳就会想起那个女人。</p>
所以她这些年不对林奚月苛刻，只是想着让她没有借口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打扰他们现在的生活。</p>
“可是娘，她……”林惜朝想到那张如画的面容，就觉得心里不舒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