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榕再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她已经交了银子,拿到了那个男人的卖身契,带着男人离开了这个售卖的场地。</p>
宁榕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好像是迷了心窍一般的,不知不觉中就将这个男人给买了下来。</p>
明明她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买人的打算的,要是张屠夫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她呢。</p>
可是宁榕并不后悔,她就是觉得这个男人不应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评头论足。</p>
他就像一个大家贵公子一样,应该焚琴煮鹤,阳春白雪地,与人高谈论阔,挥斥方遒。</p>
当然宁榕说不出这些个华丽的形容词,但不妨碍她就是这种感觉。</p>
这个男人的手一看就是拿笔杆子的,而不是用来干活的。有这样一双手的人,想必将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p>
她觉得,他就不应该在这里被所有人指指点点。</p>
即使他看着就是个吃干饭的,买下他,宁榕却并不觉得后悔。</p>
大抵是魔怔了,宁榕自嘲。</p>
她踟蹰着想问问这个男人叫什么,也不知为何,在这男人的面前,她竟有些说不出话来的感觉。</p>
只是她还未开口,就见这个男人轻轻瞥了她一眼,眼里尽是放松的神色,卸了一口气,就眼一闭晕了过去。</p>
宁榕竟诡异的有一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p>
一时间,宁榕只得将男人的卖身契往怀里一放,回去跟张屠夫借了个板车,拉着男人回家去了。</p>
回去的路上,宁榕一直在想她应该怎么跟她爹解释这件事情,毕竟她一个大姑娘忽然买了个男人,好像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p>
可是宁榕转念一想,她已经十八岁了,十里八乡的像她这么大的姑娘早就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偏偏她不仅没有嫁出去,还被人给退了两次婚,往后想嫁出去似乎更难了,然而她也好想有人暖被窝,有软软的孩子唤她作娘。</p>
如此,她何不招赘?</p>
她爹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往日里她一直愁她要是嫁出去了,她爹该怎么办?</p>